启示、苦难、职事、工作、以及众召会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交通过与地方召会历史有关的五大类项目:启示、苦难、职事、工作、以及众召会。我们看见,启示加上苦难就产生职事。有了职事就有工作,这工作产生众召会。工作不是从某种道理、恩赐或作法出来的,乃是从职事出来的。职事乃是借着启示调和着苦难所组成、产生并形成的。这与使徒保罗的经历相符。首先,他从主领受启示。除了领受启示以外,保罗又经过许多苦难,从此就出来了职事。保罗借着并凭着这分职事而作工,那工作就产生众召会。
今天在这时代,原则也是一样。主赐给我们启示,然后就把我们放在一种受苦的环境里,好使我们有职事。我们凭着这分职事作工,就从这工作产生出众召会。召会生活实行的扩展,乃是出于那由苦难和启示所组成之特定职事的工作。主在祂的恢复里所带我们经过的,完全是按照新约的记载。
蒙拯救脱离现今邪恶的世代
我们的历史,乃是蒙拯救脱离现今这邪恶世代的历史。这是按照保罗在加一4 的话。加拉太书的开头很独特。事实上圣经每一卷书都以很特别的方式开始。创世记的开头说,起初神创造诸天与地。约翰福音的开头告诉我们,太初有话。哥林多前书的开头给我们看见,我们能呼求主来享受祂作我们的分。加拉太书只有短短六章,其开头是别卷书所没有的。在一4 ,保罗说主耶稣基督“为我们的罪舍了自己,要把我们从现今这邪恶的世代救出来”。有人可能期待保罗说,基督为我们的罪舍了自己,使我们能从地狱蒙拯救,但保罗不是这样说。保罗说,基督为我们的罪死了,使祂能拯救我们脱离现今这邪恶的世代;这是照着我们神与父的旨意。
以弗所书启示,神的旨意是要得着召会作基督活的身体(弗一22~23 ,三10~11 )。神不是要得着一个组织,乃是要得着一个生机体。神的旨意不是要得着犹太教或基督教,神的旨意是要得着基督生机的身体。不是受不受割礼的问题,神的旨意是要得着新造(加六15 )。新造就是新人(西三10 ),这新人就是召会。
基督照着神的旨意,为我们的罪舍了自己,要把我们从现今这邪恶的世代救出来。我们需要看见世代与世界的差别。保罗在弗二2 说,我们从前曾随着这世界的世代行事为人。这世界是指由许多世代所组成的撒但系统。世代是这撒但系统的部分、片段、方面,以及现今时髦的表现,为撒但所利用,篡夺并霸占人,使人远离神和神的定旨。世界是整个系统,在这系统里有不同的世代。撒但借着人堕落的性情,在情欲、宴乐、追求,甚至对食衣住行等生活所需的放纵上,用宗教、文化、教育、工业、商业、娱乐等将人系统起来,在地上形成这反对神的世界系统。这整个属撒但的系统都卧在那恶者里面(约壹五19 )。
在保罗时代,“现今邪恶的世代”乃是犹太教,就是当时盛行的犹太宗教。在加一13~14 ,保罗继续论到他对邪恶世代的想法,告诉我们他曾如何在那世代里:“你们听过我从前在犹太教中所行的事,怎样极力逼迫神的召会,并损毁神的召会。我又在犹太教中,比我本族许多同岁的人更有长进,为我祖宗的传统格外热心。”这描述保罗怎样在那撒但系统的宗教部分里。
撒但的目标是什么?他的目标是要将人系统化到他的世界里,使人远离神要得着基督身体的旨意。只要我们远离基督的身体,我们就远离神的旨意,并被系统化到撒但的系统里。撒但使用属世的娱乐、罪恶的事,甚至宗教的事物,将人系统化而使人远离神的旨意。在保罗的日子,撒但使用犹太教将犹太人中间所有的法利赛人、经学家、祭司和长老都系统化起来。今天撒但使用基督教,将许多主的子民系统化,使他们远离神要得着基督生机身体的旨意。
罗十二2 说,“不要模仿这世代,反要借着心思的更新而变化,叫你们验证何为神那美好、可喜悦、并纯全的旨意。”神的旨意就是身体生活。我们需要进入身体生活。只要我们在身体生活以外,我们就在神的旨意之外。那最能使我们远离神的旨意,远离基督身体的,主要就是这世代。所以,我们不该模仿这世代。根据加拉太书,在保罗眼中,宗教乃是一个世代,是撒但系统的一部分。我们不该模仿任何的宗教。保罗说,他蒙拯救脱离那个系统。他从前曾在犹太教里,在犹太教中比他本族许多同岁的人更有长进。他是拔尖的宗教家,但有一天主向他显现并得着他。从那时起保罗就不传犹太教了。他传扬基督,基督乃是产生众召会活的因素。
提摩太后书和启示录给我们看见,在保罗和约翰一生末了,众召会已经堕落了。至终,堕落继续下去,甚至到一个地步,发展出另一个宗教系统。保罗蒙拯救脱离了犹太教的世代。今天真基督徒和寻求基督的人必须从基督教的宗教系统中被救出来。主的子民必须听见祂的呼召:“我的民,你们要从那城出来…。”(启十八4 )这是主呼召人从巴比伦,从基督教这宗教系统中出来。
基督教中最破坏人的一件事乃是圣品阶级与平信徒制度。主在启二6 说,“然而你有这件事,就是你恨恶尼哥拉党的行为,这也是我所恨恶的。”尼哥拉,原文由“征服或胜过”以及“平民”二字所组成。尼哥拉党必定是指一班认为自己高过一般信徒的人,他们借口说一般人只是平信徒,不懂圣经,于是形成圣品阶级,管治并征服人。
尼哥拉党就是所谓的专行人,圣品阶级,形成一种为罗马天主教所采用,又为更正教所保留的宗教阶级制度。今天罗马天主教里有神甫制度,国立教会有圣职制度,独立教会有牧师制度。在英语世界,许多牧师甚至被冠以“受尊崇者”(Reverend)的头衔,表明他们属于这特别的圣品阶级。
六节说到尼哥拉党的行为,15就说到尼哥拉党的教训。这种圣品阶级与平信徒的制度,使召会成为基督教这宗教的系统,成为另一个宗教世代。保罗需要蒙拯救脱离犹太教,就是他那时的宗教世代。今天我们也需要蒙拯救脱离基督教,现今这时期的宗教世代。
我分享这一点是要帮助大家看见,我们中间的历史一直是毫无妥协的完全离开基督教。我们中间有些所谓的同工,一直竭尽所能的去妥协,这是何等羞耻。他们说,在公会与地方召会中间有一道鸿沟,他们自认是衔接这道鸿沟的桥梁。这对倪弟兄是一种受苦,今天对我也是一种受苦。
自一九二七年,就是我得救两年以后,我开始蒙拯救脱离现今邪恶的世代─基督教的世代。有人告诉我不要说基督教是堕落的。但按照启示录十七章,基督教这宗教系统乃是大妓女。五节称这大妓女为“大巴比伦,…妓女…的母”。我们需要蒙拯救,脱离这母亲及其众女儿,众妓女。妓女的母既是背道的罗马天主教,她的女儿,众妓女,就该是基督教中一切不同的宗派和团体,他们多少持守背道之罗马教的教训、作法和传统。我们需要从现今这邪恶的世代中被救出来。要从基督教出来,回到基督的身体。在纯正的召会生活中,没有背道的召会所遗传的邪恶。
因着我们为着纯正的召会生活站住,就得罪了其他人。但我们能怎么办?保罗在加一10 说,“若我仍讨人的喜悦,我就不是基督的奴仆了。”我们若讨人的喜悦,就不会像保罗一样受逼迫。主恢复的历史是脱离现今邪恶世代,并在这世代之外的历史。我们已经把我们与基督教之间的桥梁烧了,但我们中间有些人却想搭一座桥将我们带回去。我们需要把所有桥梁烧掉。地方召会与基督教之间不该有桥。万物都各从其类,公会是从公会的类,地方召会应该从地方召会的类。我们应该就是我们所是的,没有妥协或假冒。
我怕在要来的年间,如果主回来得迟,有些诡诈的人还会被仇敌利用,想要跨越我们与基督教之间的鸿沟。我们需要维持我们与基督教中间的这一道鸿沟。这鸿沟越宽越好,因为这是我们与现今这邪恶世代之间的鸿沟。感谢主,倪弟兄是在我们前头的先驱,脱离了基督教,进入纯正的召会生活,以完成神要得着基督身体的旨意。他一生为此受苦,甚至在一生末了二十年被GC党监禁。曾有谣言说他得着释放,但这是假的。他向主忠信,至终死于牢中。他没有改变,他真是一个殉道者,为着召会和众召会殉道。他真的是从现今邪恶的世代被救出来了。
我们中间四次主要的复兴
现在我要说到我们中间四次主要的复兴。我们已经看过,启示加上苦难产生职事。借着职事我们有了工作,工作产生众召会。除此之外,甚至在主的恢复里,我们还需要不时有复兴。在中国,主的恢复有四次清楚而确定的大复兴。
得救证实的复兴
第一次在中国的复兴,与恢复得救证实的真理有关。在十九世纪初,马礼逊(Robert Morrison)是头一个来到中国的更正教传教士。从那时起,直到倪弟兄在一九二〇年被主得着,得救的证实这事从来没有人弄清楚过。主使倪弟兄对得救的证实有清楚地异象。倪弟兄告诉人,只要照着圣经的教训和启示相信主耶稣,他们就能确信自己是得救的。许多人借着他论到得救证实的信息得着复兴。一九二三年,倪弟兄的传讲在他家乡福州带进复兴。
主在中国行动的早期,倪弟兄每周六整天禁食祷告。他亲口告诉我,他整天都不进食,为了第二天的讲道祷告。约一年之久,他都是周六禁食祷告,主日讲道。那时候几乎他所有的同学都得救了。他学校的整个气氛都改变了,在校园到处都可看到学生一起读圣经、祷告或交通。
在这段复兴的时期,倪弟兄和好些与他一起的年轻弟兄,听说在离他们家乡很远的南京,有一位年轻的基督徒李渊如被主兴起。她是一分很著名并很有影响力的基督徒刊物─“灵光报”的主编。倪弟兄和弟兄们邀请她到他们的家乡来带领聚会。她答应邀请,就坐船来了。倪弟兄想,虽然他和其他弟兄们比她年轻许多,但她是个姊妹,还是不应该被放在太前面。他想,就让其他人去码头接她,他自己不要去。
那天晚上倪弟兄作了一个梦。在徒二章,五旬节那天,彼得指明当那灵浇灌在人身上时,人会作异梦(17 )。倪弟兄亲口把他作的梦告诉我,就像他把一九二〇至三二年所有的历史跟我述说一样。在这个梦里,他和其他人一同去迎接李小姐。船来了,他远远站着,看见一位年轻女子从船上走向迎接她的人。然后主告诉他:“这就是我为你预备的同工。”
等到早上醒来,他想说这可能是从主来的梦,所以他还是去接她比较好。他去的时候心里犹疑不定,不知道这梦是否出于主。他没有走上前,只留在后面。他看着那些青年人跑去船边欢迎李小姐。那时以前,他从不知道李小姐长什么样子,等到看见她,正是他在梦中所见到的那位。当人把李小姐带到他面前,他说,“我已经见过她了。”但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前一个晚上在梦中见过她。他没有告诉李小姐这个梦,直到四年后,一九二七年,主安排环境迫使李小姐放弃了她在南京的工作,她就来到上海;从那时候,她就一直与倪弟兄同工。
当李小姐来的时候,倪弟兄所领的聚会带进了大复兴。因着没有大会场,圣徒们后来只好在广场上聚会。会众人人都要带一把椅子来,如果没有带椅子来,就要站着。这段时期有许多人得救,那是我们中间第一次复兴。这复兴的消息传到许多地方,许多人都得着帮助,清楚了得救的证实。
基督得胜生命的复兴
我们中间第二次复兴发生在十二年之后,在一九三五年。那时许多召会都被兴起来了,我们多少变得有点冷淡。倪弟兄自己也觉得需要一点焚烧。因此在一九三五年春,他决定要到英国去。他也定规去英国以前,先到我家乡烟台来。
倪弟兄和倪师母住在我家。当他住在烟台时,我们有一周的特会。那次特会他每天都讲到基督得胜的生命。借着这次得胜的特会,我们都得着复兴,重新被焚烧。于是倪弟兄取消了欧洲之行,回上海带领另一次特会。一九三五年,那次复兴的火把上海召会焚烧起来了。
这是我们中间第二次的复兴,帮助我们经历基督得胜的生命。那时以前我们知道了基督的生命,对基督的死有一点经历,但我们所认识并经历的并不是那么得胜。借着那次复兴,我们就被带进对基督得胜生命完全的领悟和丰富的经历里。
召会生活实行的复兴
我们中间第三次的复兴是在一九四二、四三年间。首先,我们因着得救证实的真理而得着复兴。第二,我们因着基督得胜的生命而焚烧起来。第三次的复兴,是与召会生活的实行有关。那次复兴也是在我家乡烟台发生的。
那次复兴以前,在一九三九年,倪弟兄有一次很大的转变。那年他看见基督的身体以及地方召会的实行。一九三九年我去参加他论到基督身体的特会;然后一九四〇年又去参加他的训练。那时我从他得到许多帮助,主要是从他与我私下的谈话而来。借着那些谈话,我看见他所说地方召会实行的蓝图。
后来我回到中国北方的烟台。我一回到那里,就因战事失去行动的自由。我领悟这是主的旨意,叫我不要出外尽职,乃要留在烟台,实际的把召会生活实行出来。从一九四一年一月开始,我们把一切我在上海从倪弟兄所看见的实行出来。我们有正确的长老职分、执事、执事室、以及各种服事小组。我们照着倪弟兄所看见的蓝图来实行召会生活达两年之久。到了一九四二年底,烟台召会就经历了一次大复兴。这次复兴是借着召会生活的实行,连同各种服事小组,所带进来的。召会生活的实行,把所有圣徒都带进建造里。烟台召会那时约有八百位圣徒。
一九四三年一月一日,烟台的复兴达到高峰。那天没有预先报告有聚会,但圣徒们都来聚集。从早到晚,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不吃不喝;没有时间表或既定程序,但那天有许多事都是主作的。几周以后,我们的聚会就像徒二章和四章所记载的。一天过一天,我们一共聚了一百天的会。那是从一九四三年一月一日开始,一次为时一百天的特会。每场聚会都不一样,都是新的。
要叙述那段期间发生的一切奇事,恐怕需要许多篇信息;我只讲几件事,让我们对当时发生的事有些概念。有一个下午,一个约十九、二十岁的年轻人在读圣经,他读到赛一3~4 :“牛认识主人,驴认识主人的槽;以色列却不认识,我的民却不留意。嗐,犯罪的国民,罪孽深重的百姓,作恶的种类,行事败坏的儿女!他们离弃耶和华,藐视以色列的圣者,与祂生疏而退后。”他也读到耶八7 :“空中的鹳鸟,知道来去的定期;斑鸠、燕子和白鹤,也守候当来的时令;我的百姓,却不知道耶和华的律例。”他对这几节非常有感觉。
主在他里面深深地感动他,要他当晚聚会站起来作见证说到这两处圣经。他很害怕作见证,因为他是非常胆怯的人。他告诉主:“你若要我今天晚上作见证,你必须作一件事;你要叫李弟兄站起来向全会众读这两处圣经。”我从来没有跟这位弟兄讲过话,甚至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以为我不可能这样作,但他告诉主,除非这事发生,不然他不会作见证。等到聚会中到了某个时候,我们都跪下祷告。我们祷告的时候,主在我里面告诉我,要叫圣徒们站起来读赛一3~4 。他非常惊讶。接着我又说,“请大家翻到耶八7 。”他就发抖了。我们读了这节之后,他就起来作见证,跟大家分享主如何就着这几节圣经对付了他。这是一个例子,说明当时那灵强烈的运行。
那灵也在所有圣徒家里强烈的运行。圣徒将自己一切的产业奉献给召会。每天晚上都有人带各种东西来奉献给召会。光是登记奉献的账目,就花上很多时间。每个人来聚会都要奉献,所以我们必须有几个组来登记各种奉献之物。例如,有一组管房地契约,凡是有房地产的人都把房地契约拿来奉献给召会。到了这次复兴末了一天,每一个人都实实际际的奉献了自己一切所有的。甚至打字机、缝衣机等都有人奉献。
至终,有七十位圣徒从烟台坐船到内蒙古,为着召会生活的扩展移民到那里。他们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奉献给召会,召会就分给每一个人若干银钱和物资,足够支付旅费以及三个月的生活需用。那些日子我们的经历就像召会生活开始的时候一样:“信的人都在一处,凡物公用,并且卖了田产家业,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给各人。”(徒二44~45 )
我整个基督徒生活中,从未见过一次复兴是那样的。在所有的家中没有轻率的谈论或闲聊。圣徒们所谈的都是基督、召会、以及主的移民。每一个家─无论老幼、父亲、母亲、孩子们─都被主挑旺,没有例外。那时我们自称是“耶和华的军队”。这样的光景是我们实行召会生活而有的结果。圣徒们进到召会生活的事奉小组里,这使他们焚烧起来,然后复兴就进来了。在那次复兴中,许多年轻人被兴起来,后来成了众召会中领头的人。
借着倪弟兄的职事得恢复,带进我们中间最大、最有能力、最得胜的复兴
战后我受邀到上海。当时我仍然在烟台复兴的高峰,所以那个复兴就被带到上海。这是我们中间第四次主要的复兴。
我们看见,因着上海有背叛的风波,从一九四二至四八年,倪弟兄有六年之久不能尽职。借着一九四七和四八年初几个月的复兴,背叛和异议的人被带回来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悔改并向倪弟兄认罪,那就把倪弟兄带回职事中。有人说倪弟兄一九四二至四八年没有时间尽职,是因为他作生意,但这不是真的。他是有时间的,乃是因着圣徒对他的背叛而未能尽职。他曾很确定的告诉我这件事。一九四七年我请求他在上海尽职,但他说因着那里背叛的人,他无法尽职。
感谢主,借着一九四七年的复兴,全上海召会都被带回来,至终倪弟兄的职事得着恢复。他职事的恢复印证并扩大了召会中的复兴。约有八十位寻求的圣徒从中国各地来到上海,有分于那次复兴。然后,他们参加倪弟兄所带领为时六个月的训练。训练从一九四八年四月到十月,之后受训者就回到各地召会,于是各地召会都焚烧起来了。那是我们中间最大、最有能力、最得胜的复兴。这次复兴扩展到全中国。有一处地方,曾在一天之内为七百多人施浸。然而,至终GC党来占领了全中国。
一九四三年我们在烟台的复兴,在一九四七年扩展到上海。我被打发到台岛之后,就把这样的复兴带到那里。这是台湾头几年的工作进展如此快速的原因。六年之内,我们从五百位圣徒扩增至二万人。这是由于中国那次大复兴的流扩展过来的。
第四次复兴在属灵上主要的方面,乃是所有圣徒把他们一切所是、所有都奉献给召会。那不只是因着召会生活实行而有的复兴,而是因着圣徒们为着召会完全向主降服而带进的复兴。凡他们所是、所作、所拥有的,都交出来给召会。这把所有属世之物连根拔除,并把所有圣徒建造在一起。圣徒们成了基督身体得胜的彰显,有同心合意的能力和冲击力。那是圣徒们实际的被建造起来。
甚至今天我们还在承受那四次复兴所带来的一切好处。我们仍在承受并继续经历得救的证实、基督得胜的生命、召会生活的实行、以及为着召会把自己完全交给主。盼望我们都非常清楚这四方面:得救的证实,基督得胜的生命,召会生活的实行,以及将我们所是、所有、和所能完全交出来给召会。
个人接触中对倪弟兄的认识
在这里我要交通到我在个人接触中对倪弟兄的认识。倪弟兄与我年轻初信主时,彼此相隔很远;他在中国南方,我在北方。他在一九二〇年得救,我在一九二五年得救。我母亲十几岁时就受浸成为南浸信会的教友。我在基督教里长大并受教育,但还没有得救。有一天,我听说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女传道人,要来我家乡布道;那时我十九岁,很好奇要去看看这样一位青年女子传福音。
一天下午我去听她讲道。自那次以来,我一直没有看见一个人传道如此有能力。她向一千多人讲道,用法老施暴虐奴役以色列人的故事,说到撒但如何掳掠、据有并霸占人。因着她的传讲,我被主抓住了。那位年轻的姊妹名叫汪佩真,她成了我们中间李渊如之后第二位同工姊妹。借着她的传讲,我在一九二五年四月得救了。那时我很年轻,满怀雄心大志,但我真实地转向了主。
我爱主,但无处寻得帮助。我设法收集解经的书籍,帮助我明白圣经。在我家乡有一分基督教刊物,名叫“晨星报”。在那分刊物上有一篇倪弟兄所写的文章,我觉得这是那分刊物里最好的文章,就非常喜爱读,于是尽所能的收集有他文章的各期。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从他的文章看来,我以为他必是一位年长的作者。有一期上面登了一则启事,告诉人可以订阅倪柝声出版的月刊“基督徒报”。我马上寄出订单,这样,在一九二五至二六年间,我一共得到二十四期“基督徒报”。
那时我写信给倪弟兄。借着书信往来,我开始与他接触。我大多问他关于圣经的问题。有一次我在信中问他,那一本书最能帮助我认识全部圣经。他告诉我,就他所知,最能帮助我认识全部圣经的就是达秘的圣经略解。他说我必须读过好几遍,才能读懂。后来我头一次去见他时,他送给我一套达秘的略解,共五册。
借着读倪弟兄的著作,我开始看见真理,知道何谓正当地召会,也看见基督教的错误。那时我虽然在公会里,但我里面已经与公会断绝。在我那个公会里,有一个年轻人注意到我变得跟别人不一样,有一天他来找我,问我到底人怎样才能知道自己是得救的。我给他看一本倪弟兄所写关于得救证实的小册子。他读完后,就清楚自己得救了。至终,我们的牧师把我们称作约书亚和迦勒。
后来这位年轻弟兄任职的公司,把他从烟台调去上海。他问我在上海要到那里聚会;我告诉他那本关于得救证实的小册子上面,说到有一班基督徒在那里聚会。我告诉他最好到那里去,他就到上海召会聚会了。后来,他成了上海头三位长老之一。
一九二七年底,我所在的公会选我作董事。到那时我不得不告诉他们说,我无法再留在公会里了。那一年我离开他们,到弟兄会那里聚集。我每周忠信的去参加弟兄会的聚集,从其中听取许多关于预表和预言的美好教训。几年后,在一九三一年八月,主使我深深感觉自己得了这么多圣经知识,却如此冷淡死沉,我里面就有真实地悔改。我感谢主,在我得救以后从没有回到世界里去;但那时我每周虽然参加弟兄会的许多聚会,却是冷淡的。
主使我为自己的冷淡自责。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我的家在一座小山的山脚,那天我上到山顶,在主面前痛哭悔改,非常迫切。从那天起,我每早晨都到那里与主交通;这样持续了几个月。就在我寻求主的那段时间,在一九三一年,倪弟兄正好在上海举行得胜聚会,我想去上海参加特会,但日本入侵东北,亲友们就劝我不要去,因为若是去,会有危险,可能与家人隔绝;于是我取消了这次行程。第二年,从前和我在公会里,后来去上海的那位弟兄回到烟台,把上海所有美好的聚会告诉了我。
他和我去到我们从前的公会,建议他们应该邀请倪弟兄来讲道。虽然我们都已离开那个公会,但是我们离去的时候,给他们留下极好的印象。他们还是很欣赏我们这两个年轻人,便接受我们的建议,邀请了倪弟兄。同时,烟台附近南浸信会的神学院也邀请他来向神学生讲道。
一九三二年夏天,倪弟兄来到烟台,我与其他人一同到码头迎接他。我参加了所有由他讲道的聚会,又陪他一同到南浸信会神学院;那时这所神学院受了灵恩运动的影响。那些年间灵恩运动在华北相当流行。这是我头一次目睹这些灵恩人士的作法。在聚会中有跳的,有滚的,有笑的,也有叫的。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牧师请大家安静下来,倪弟兄才开始讲道。会后倪弟兄和我一同出去散步,我跟他谈到聚会中这些奇异的作法。他对我说,“在新约里没有一定的形式。”后来他在我家住了两三天,其间我们有长时间的交通,那是一九三二年的七月。
在倪弟兄离开的那天晚上,一位我从前所在公会的弟兄来见我。他要从倪弟兄得帮助,但倪弟兄走了。那晚他和我在海边有很长的交通,因为我家离海不远。到了一个时候,他说,“你今晚一定要在海里为我施浸。”我说我不是牧师,也不是长老或执事。他当场责备我说,“你告诉我,所有主耶稣的门徒,只要有资格传福音,就有资格为人施浸。你必须为我施浸。”我只好请他同我祷告。然后徒八章的话临到我:“看哪,这里有水,我受浸有什么妨碍?”(36 。)于是我给他施浸;当我们从水中上来的时候,我们都到了诸天界里。他告诉我从明天开始,他再也不回公会去,他要来与我一同聚会。我告诉他从明天开始,我也不再去弟兄会,我要与他开始聚会。那真是主的行动。
他是在周二受浸的。当周周四,另有两个人来见我们,要求我们给他们施浸,我们就如此行。到了主日,更多的人来受浸。到再下一个主日,就有十一位弟兄一起擘饼。那是华北头一个地方召会的开始,在我的家乡烟台。关于这事的消息传到上海倪弟兄那里。到了年底,我们约有八十位一同聚集。
第二年年初,烟台的聚会约有一百人。同年四月,汪佩真姊妹来访问我们。我是借她得救的;到一九三三年这时,她已成为同工中很强的一位。然后倪弟兄来了,他在我们中间停留了差不多有十天。之后他就去英国访问弟兄会。
一九三三年八月的头三周,我与主摔跤,挣扎着要不要放下职业全时间事奉祂。主在里面呼召我,要我这样事奉祂。那时我弟弟和我是召会中工作收入最高的人,所以召会许多的需要都是我们在暗中顾到的。主呼召我放下职业,但我考虑若这样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是我帮助召会的需要,但如果我全时间事奉,就要别人顾到我的需要了。
事实上,从头一天我借汪佩真姊妹得救,主就呼召我全时间事奉祂。我知道我一生的定命就是完全事奉主。一九三三年从八月一日到二十一日,我一直为着这事与主有挣扎。八月二十一日祷告聚会后,我与两位领头的弟兄交通。我向他们说明这个情形,并请求他们晚上为我祷告。如果第二天在这事上没有一个决定,我就无法往前了。等到那晚深夜,我到主面前,我非常清楚是主的旨意要我答应祂的呼召。唯一叫我犹疑不决的就是我的不信。然后主给我很深的感觉,我若不答应祂的呼召,祂的工作在我身上就了了。我流泪告诉主,我愿意答应祂的呼召,走祂的道路。
第二天我就去辞职。辞职后第二天我到邮局,领取一封从东北寄来的信。这是我头一次收到信,邀请我去一个地方为主说话。我接受了这邀请,就去到当时日本占领之下满州国的首都,为着主的权益讲道。我在那里的时候,收到公司总经理的信,说他不愿意让我离职。他说要给我升迁,我若留下来,他就给我加薪。通常到了年底,这家公司都会给雇员很好的分红。我考虑要不要再作三个月,收到分红再放下职业。
当我从东北回来,有一封信从倪弟兄寄来,等我去领。那是倪弟兄写给我的一张便条,日期是八月十七日。这正是我与主挣扎的那三周期间。便条上写着:“常受弟兄,关于你的前途,我觉得你应当全时间事奉主。你感觉如何?愿主引导你。”这短简对我有何等大的意义,一笔勾销了总经理的信。我告诉主,即使我的公司把全世界给我,我也不要。然后我决定要去上海见倪弟兄。
我去到上海,就问倪弟兄为什么会在八月十七日写那短简。他说那时他正从欧洲回中国,当船在地中海时,他坐在船舱里,有负担为中国的工作祷告。在祷告中主在里面向他说,“你必须写一张便条给李常受弟兄,告诉他你感觉他应该全时间事奉主。”当时倪弟兄在地中海航行,而我在中国与主挣扎;我们相隔千里之远,他却从主领受负担,在那关键时刻写了这张便条给我。这使我完全相信,他真是一个属神的人。我看见我必须为着主的行动,与他同工。那是我们一同作工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