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告：主啊，我们需要你宝血的洁净。我们从深处感谢，你的宝血常常维持我们，保守我们停留在与你的交通中。愿你给我们从天上来的交通，叫我们个个的灵向你是通的，彼此也是通的。主啊，除去一切的阻隔和黑影，使我们接受你的说话，叫我们里面明亮。我们感谢你兴起这许多处召会，感谢你得着许多弟兄姊妹，愿为你的真理忙碌，为你的话语劳苦。已过我们看见你祝福了我们，求你继续记念、祝福。我们实在愿意更明了你的心意，知道在你的恢复中，在这话语的服事上，你要我们如何往前，主，求你给我们清楚地带领。

主，我们是在战场上，求你得胜的宝血遮盖我们，为我们抵挡仇敌，遮蔽黑暗的权势，捆绑一切的攻击和阻挠。主，在交通中引导我们众人，在一个灵里说话，在一个灵里相交。愿你恩待我们，叫我们个个都从深处摸着你；并叫我们众人同灵、同魂、同心，甚至声调和脚步都相同。主啊，愿你的恢复在台湾岛上，如日出的太阳，越照越明，直到日午；也像威武的军队，无往不利。主，求你得着每一个城市，每一个村镇，并给我们负担广传福音。

圣经给我们看见，神的工作完全是借着话、凭着话。两千年来的召会历史，证明话是很重要的。无论在任何时期，任何地方，只要话正确，祝福就来，主的工作就有出路。以基督教来说，基督教所以紊乱就是乱在话语上。用话来传达、宣扬神，乃是神的创举。我们若追查历史，就会发现从摩西开始，众申言者所作的工作，就是传达神的话。

到了新约，“传道”这辞就出来了。中文的“传道”一辞，有许多地方原文是一个动词，是“传扬”或“宣扬”的意思（太三1，十一1，可一38，39等）；有的地方原文有“话”字作受词，也就是“传扬话”的意思（提后四2）。此外，有另一个动词，是“传福音”的意思，源自“福音”这个名词，和合本有时也译为“传道”（徒八4）。传福音就是把神的赦罪、主耶稣的身位和工作，当作福音宣扬。在使徒们以后，有许多传道人出来作宣扬的工作。到了约五百年前，改教的人更发明了报纸，作为广传真理的工具。这报纸的发明，很快就被世界的文化广为使用。尤其到了今天，不只有报纸，更有广播、电视、录影等，这些都是所谓的“媒体”。

媒体是一种媒介的体系，借此能把事情传达出去。在孙中山先生革命的过程里，一切事都是借着“鼓吹”、“宣传”而成功的。所以，话语的宣传不是一件小事。中国有句话说，“一言兴邦，一言丧邦。”一句话可以兴建一个国家，也可以毁灭一个国家；一句话可以是祝福，也可以是咒诅。其基本原则全在于我们怎么说，怎么宣扬。

一九二〇年，主在中国兴起倪柝声弟兄；他一得救就开始文字的工作。他最早期出版的文字，仍是沿用文言体。那时虽然有五四运动，却尚未影响到南方保守的福建。倪弟兄的父亲很注重中国文学，专特请人到家里教中文；因此，倪弟兄中文的修养相当不错。后来因着白话文的推行，到了一九二五年，倪弟兄出版每月一期的基督徒报时，就使用了白话文。之后，他的白话文越学越进步，等到写属灵人时，他的国语体系已经相当好，更可说是独创一格。从一九二七年起，在文字工作上，也加进了李渊如姊妹；倪弟兄请她专门作修辞润稿的工作。

一九三三年底，我到上海以后，倪弟兄要我负责主编复刊的基督徒报，他自己则负责编辑复兴报。我算是第三位加入这个文字工作的人。当时还有俞成华弟兄，因着学习内里生命的功课，翻译了一些奥秘派的书籍。这些书刊在福音书房发行，那是我们中间唯一的文字机构。从一开头，倪弟兄就说得很清楚，这个文字机构不属于任何地方召会，也不属于任何工作单位，完全是他个人的职事，辅助他话语的职事。我们这些加入文字工作的人，都是他的助手帮助他。

到了一九四八年，上海召会带进复兴。复兴的流可说是从烟台开始，流到青岛，再到福州，然后到了上海。倪弟兄恢复尽职那段期间，许多信息都是关乎将一切交出来。如此一来，整个局面就扩大了，倪弟兄便将福音书房重新安排，于一九四八年出版了四种刊物：见证报、道路报、福音报与执事报。

尔后，政局剧变，一九四九年大陆沦陷，我们就辗转来到台湾。在一九四九年下半年，我着手编写圣经要道六十题。同时，为着应付台湾岛上的需要，就恢复了福音书房的出版，主要是出版诗歌和刊印圣经要道。一九五〇年二月，倪弟兄到了香港，把我召去。我告诉他主在台湾各地的情形，他很受鼓舞，便鼓励我继续往前。因着政局的关系，他决定分三个区域设立三个书房，分别在上海、香港和台北。上海的书房由他自己负责，香港的由魏光禧弟兄负责，我则负责在台北的书房。当时，这三个书房的版权互通，可以说三处书房就是一个。

开头时，香港和台湾的书是一同出版。倪弟兄回到上海以后，约有二年的光景，还有一点自由。当时西教士纷纷退去，在公会里许多爱主、寻求主的人，就转到我们中间。在那段时间，倪弟兄和他的助手们，都积极的作文字工作，因为深感自由之日不多，总要抓住机会尽力出版。然而倪弟兄还有许多信息当时未及出版，实在非常可惜。倪弟兄整编了一本诗歌，共有一千零五十二首，其中包括了我所写的第二集诗歌中的一些新诗。同时，将我在台湾出版的圣经要道六十题，改成五十二题，在上海出版。这足以证明，他是照着他所安排的实行，三个书房的确就是一个。

后来，上海所出版的诗歌，因着首数太多不实用，就从其中挑出三百七十六首。以后在台湾有些异议者，从我们中间出去后，另立出版机构，使用上海出版的三百七十六首诗歌，并且在国外印行。其实，那是侵犯了版权。

这中间有一个插曲，就是香港的福音书房，后来改名为香港教会书室。那是因为一九五二年，倪弟兄被关进监里，为免倪弟兄被冠上和海外基督徒互通的罪名，所作的变更。当时也将《圣洁没有瑕疵》一书，改名为“荣耀的教会”；将《什么是新约》一书改名为“更美之约”。到了一九六九年，香港召会又有人持异议，起了风波，混乱了那里的情形。

一九六三年，我在美国按照当时的情形，出了一分水流报，成立了水流出版社。我告诉弟兄们，这个水流报和水流出版社不是一个工作单位，这完全是我个人的机构，服事我所传讲的话语。

一九七五年，我和有关的弟兄们彻底交通后，就定规了我们中间的文字，中文在台湾出版，英文在安那翰出版，香港教会书室只售书，不出版文字。为着配合政府法律的要求，台湾这里成立了财团法人。事实上，福音书房和水流职事站，在行政上就是一个，是我职事的服事机构，发行三类的出版品─书刊、录影带和录音带，而经营的总机构是在加州安那翰。另外在德州欧文，有一个职事站分站，专门负责印刷英文书刊。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局面。

一九六二年我在美国开工之后，不断地有特会。一九七〇年那一次，从海外去的圣徒有两百多位，全美和我们有交通的圣徒，百分之九十五都去了。那一年，我们从洛杉矶移民出去，人数像波浪般一直上升。到了一九七三年，我们在洛杉矶文化中心举行特会，可容纳三千人的会场都坐满了人，另外还开辟了两、三个小型会场，给弟兄姊妹看闭路电视。与会的青年人中，有许多是刚得救的，整个场面显得相当凌乱。我就在主面前寻求，看见特会的路不能再走下去，因为每年人数都在增加，并且什么人都可以来，没有任何限制，以致与会情形并不理想。因此，将特会改成训练乃势在必行。若是改成训练，首先必须报名登记，这就有了审核，无形中就有限制。所以，我决定要改走训练的路，将报名的人交由各地召会审核。每年两季，冬、夏各有一次训练。

根据我们服事圣徒多年的经验，知道天下人都是一样，乐意接受恩典，却都不愿负责任，没有责任感。所以，我请报名的人，都要有一点奉献。在美国无论什么东西，若是免费赠送的，人都看为不值钱。在他们的观念里，凡是免费送的一定不是好东西。按照一九七四年美国国民平均收入，每个月是五百元，每月的十分之一是五十元，因此，我定规每人奉献五十元。

训练开始时的管制是很严格的，十六岁以下，六十岁以上者不可报名。生病的、属灵情形不好的，都不可以来。并且报到之后，起居生活二十四小时都在训练之中，不能随便访客或上街购物。受训者一到接待处，就要按作息表生活，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晨更，什么时候睡觉，都有说明。聚会前必须早五分钟到会，时间一到，会场大门就关了。若是缺席三次等于自动退训。参训者要准备应考，三次不及格也是自动退训。

这样一作，就把众人纳入正轨。训练会场内外是一个明显的分界线，没有一个人松懈，众人的灵都是振作起来的，果效完全两样。因着圣徒都严格遵守训练的规定，所以使我这释放话语的人受鼓舞，以致冬、夏两季的训练，能持续作得这样长久。训练一年一年办，我的身体却从来没有出问题，并且训练人数一直不断上升。借着训练，使真理在西方世界不断传扬出去，这并不是一件小事情。

在训练作了几年之后，我们发现安那翰和附近召会，总人数不过一千人，每年却有两次，要用十天以上的时间，接待一千五百位以上的客人，他们的担子的确太重。因此，我们想到可以采取录影的方式，这样，每次只有一千七百位左右参加现场训练，其余在远处的人，就可留在当地参加录影训练。以后，海外国家争相仿效，都愿意举行录影训练，既节省财物上的花费，也免去请长假的困扰和旅途的往返。但我们要求举办录影训练的召会，都必须遵守现场训练的规则，以维持训练的水准。

凡参加录影训练的人，都要奉献当地国民每月平均所得的十分之一。例如，在台湾早期是定规每人奉献四百元，并且至少必须有二十人才能开办。有的地方召会，以为缴上八千元，凑足二十人分的奉献款，就可以办训练，也不管实际到会的人有多少；到后来，参训的人有的晚到，有的早退，既没有应考，也没有分享，只是草草了事；这种作法是不对的。我要郑重地说，这种情形若不改善，以后就不得再办录影训练。要知道，在海外办训练的奉献款，没有一分进到职事站的账上。我们把这些钱，用在开展海外的录影训练上；如德国的斯图嘎、非洲的迦纳等地，都需要经济的帮助。

参加训练所奉献的款项，不过是作为一个管制的凭借，并且借以激发参训者能用心在训练里。各地的长老、同工们，应该在录影训练的事上，带领弟兄姊妹从无心到有心。若是参训者没有能力付这四百元，各地可自行斟酌。在美国，有些学生无力奉献，我们经过审核，就请他们不必奉献；不但如此，他们来参加，职事站还特为他们预备住处和饭食。所以，各地可以把实在无力奉献，而愿意报名参加训练的圣徒交通给我们，我们同意他们可以不必奉献。然而审核时，必须严格。我们有责任让他们了解自己该尽的责任，他们虽可以免奉献，但他们守规矩的灵，必须比别人更强。

我们办训练，是为着传讲真理。在传讲真理里，有一半是教育性的。说到教育，这一件事常叫我觉得羞耻。如果我是一个教育家，从一九四九年，也就是三十六年前，开始办教育，幼稚园两年，小学六年，三年国中，三年高中，然后四年大学，再进一步有研究所、博士班，到一九七〇年，正常情形从国中毕业的，应该有几千人，从高中毕业的也有几千，得到博士学位的，至少也应该有几百。这样办教育才算成功；但反观我们，常常开特会讲道，每主日例会也讲，一直讲了三十六年，却没有多少人真正懂得真理。同时，也没有看见什么师资产生。这就证明，我们从前聚会的方式失败了，那条路不能再走了。

你们要办录影训练，就要遵守职事站的规定，这才是正当地作法。职事站所以严格，是希望有人一年拿出二十天，摆在主面前，在祂的话语上好好受训练。同时，也希望参训者的性格受一点操练，不要再像从前那样，早到会也可以，晚到会也可以，到了会中东张西望，随便和人寒暄。我们盼望能给参加训练的人，在性格上也有些操练，教他们知道如何聚会，如何研读主的话。

各地召会的负责弟兄们，既是各地的“家长”，盼望能和我们合作。召会是你们的家，你们送子弟来参加训练，家长一定要和办训练的人配合，这样训练才可能成功。如果你们作家长的，态度是无所谓的，那么录影训练对你们就无益了。有人要从录影训练蒙恩，我们十分欢喜，并且乐意服事；但我们要请各地召会的“家长”，一定要与学校合作，这样我们才能收你们的学生，训练也才能有果效。

主的恢复是多面的，有热心福音，有奉献财物，有真理的追求；这样，主才有出路。如果我们平平淡淡，什么都可有可无，都无所谓，我们所作的，就不过是个基督教的工作而已。

问：有些弟兄们觉得，倪弟兄、李弟兄的东西是公产，各地召会都可以拿去随意使用。这种情形越来越混乱，慢慢会演变成不是一个号筒，不是一个声音，该怎么办？

一方面，在我们中间没有统治；另一方面，六十年的历史给我们看见，凡是攻击这条路的人，结果都没有祝福。没有祝福就是失去亮光，没有主明显的带领往前，没有属灵生命的长进。在这方面，我们有太多的例子了。今天许多人都喜欢用倪弟兄的东西，再加上一点自己的色彩；凡是这样的人，定规都没有祝福。

这几十年来，我看了很多，发现有一个属灵的科学，就是主的见证是一，主的身体是一，主的召会是一，主的真理是一，主的道路是一；这些绝对是一元的。蒙主祝福的人，就是一直走这条道路。没有一件事比事奉主更真诚，我们必须真而诚，没有一点虚掩之处。若是有人拿倪弟兄的信息，编一篇讲台，那是可以的。然而，要拿倪弟兄写的文字当作自己的，除非标明得很清楚，这篇信息是出自何处，不然都是违反忠诚的原则。

弟兄们，我们的道路是一，我们中间没有控制。我巴不得你们看见更多的光，我也愿意跟你们学。你们若真有光，众人就都会跟着你们走，然而，你们千万不要弄一个花样。在新约里我们看见，有施浸者约翰，有彼得，有亚波罗，有巴拿巴，至少有这四个，他们的职事是逐渐过去的。主的启示只有一条路，你若是保罗，就该忠忠诚诚的释放从主得着的亮光；你若是提摩太，就该忠忠诚诚的与保罗一同往前。是谁淘汰了巴拿巴？是保罗吗？不是，是他自己淘汰了自己。

按着我个人五十三年来的观察和经历，我能说最蒙福的有三点：第一，要看清楚这是主的恢复；第二，近六十年来，主的真理的确是释放在我们中间；第三，要照着主今天的带领，一地一地的召会，要好好作小排，产生全时间的人，并且带领圣徒绝对的爱主，在财物上忠心的与主合作。此外，还有一件事必须抓牢，就是我们在这个工作里，只传扬新约中神的经纶，也就是使徒的教训，换句话说，就是这六十年来，主在我们中间所释放的那些真理。我们都当忠心而殷勤的，把这些真理释放出去。

若是你们接受这些话，相信你们所在地的召会，必定带来复兴，人数一定加增。我可以担保，没有任何方法能比这个方法带进更多的祝福。我在我们中间这个实验室里，已经实验了六十年，蒙福之路在那里，我们是看得清清楚楚。我请求各地的长老、同工，都郑重地看待这事。

关于基本订户的事，盼望各处召会，既是得到这分话语职事的供应，就该尽力帮助这个发行。因为每出一本新书，到底该印多少，这个问题一直是书房几十年来的重担。印少了不够卖，印多了没地方放；不仅增加库存量，并且放在仓库里，纸容易变黄，加上潮湿，就容易损毁，又会遭虫咬，实在都是不必要的消耗。当然，圣徒买了书不一定现看，好比我们到米店买几斗米，也不是一下全装到胃里，总要吃上几个月。所以，我们鼓励弟兄姊妹作基本订户，一则每本书的印量多，成本就能降低，大家都享受好处。一则是鼓励弟兄姊妹，建立起读书的习惯，三餐饭后或睡前，都能读一点属灵书报，那真是开卷有益。

盼望各地召会的长老，能有点带领和鼓励，使家家都存有属灵书报，不论是在饭桌上、床头上、洗脸台、或厨房里，随处都有一本，可以方便家中大小，甚至来访客人，都能随处享受主的话。这些书报都满了神恩典的丰富，摆在家中，对这个家定然是有益的。

主后一九八五年五月六日讲于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