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丢弃老旧,接受训练实行新路
 
彻底丢弃老旧,拼上全人实行新路
在属灵的事上,我们所看见的异象,所得的启示,是至为紧要的。例如,我们说要绝对的丢弃老旧,这话说来容易,真的要丢弃却不容易;这就需要主的光照、暴露和启示。我们无论作人、作事、作工,都是从某种背景出来,这背景就是老旧。要丢弃老旧,但没有完全看清楚背景,就不可能成功。因此,我要说一点我们这次改制的背景。一九八〇年,我在美国遥远的看台湾,就觉得这工作没有结果,圣徒显出来功用的寥寥无几。大家都守住真理,在生命上有追求,也传福音,但是果效低微。不仅台湾如此,整个远东,甚至美国和西方,到了近几年,工作都没有什么果效。
工作没有果效还不是最严重的;没有果效却没有感觉,好像生病了不觉得有病,那就非常严重了。远东和美加,明显的没有什么果效,但是同工们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并不着急,反倒自满自足,自以为已经尽忠职守。一面来说,同工们真理守住了,生命也追求,并没有堕落离开主,也没有去爱世界;但另一面有一个疑问我解不开,为什么同工们这样好,工作却没有果效?我为此和弟兄们谈过很多。我发现整个工作缺少一个里头的动力。这个背景非常搅扰我,我必须亲自对照整本圣经,一点又一点的研究这个局面。对照之下,我们必须承认,整个基督教,包括我们在内,事奉、作工和聚会的路与圣经相去甚远。
倪弟兄从开头就看见传统基督教的不对,他一直在寻求走上对的路,因此,他是一直在改变。一九三四年他释放了“聚会的生活”的信息,三年后,当他释放《工作的再思》的信息时,路线就不同了。后来,我们中间出了事,闹得倪弟兄不能尽职六年之久。等到一九四八年,倪弟兄恢复尽职时,他又有耶路撒冷路线的带领。可见关于召会和工作的实行,倪弟兄一直在摸索,并没有定型。有的人批评倪弟兄善变,我要替他辩护:我们今天还在研究事奉和聚会的正路,怎么能不变?倪柝声弟兄曾说,“神真理的发现,乃是越来越进步、越来越完全的。”(参《神的得胜者》九二页)因此,“变”一点都不羞耻。当我们看见了更多,自然就变了。倪弟兄在《工作的再思》里明言,地方召会不该维持主日一人讲众人听的讲道聚会(见该书第十章)。然而,因着还没有合式的替代,那时还不敢贸然实行。
长话短说,到了一九八四年,众召会停顿不前的情形叫我实在受不了,于是我毅然放下在西方的工作,回到台湾研究并实行改制。为着新路的实行,需要我们全人拼上去。倪弟兄曾指出,弟兄们的难处就是不努力、不绝对、不“拼”。有一次他讲了一篇信息,专特的说到大家都要拼,什么事都要拼。倪弟兄又说到,问题不在于路或方法,乃在于人。你人若不对,就是有对的路、对的方法,也没有用。摩西之所以能被神使用,乃因他是一个对的人;人若不对,即使有对的路,也不会有结果。这次的改制,不仅是改外面的方法,重要的是我们的老旧必须丢弃。我们的老底子,若是久了成为我们的“素质”,就很难改变。我最怕的就是:老旧不光是外面的表现,更成了内在的素质。这是我里头着急的原因。
我们看得很清楚,基督教传统那一套聚会和事奉的方式,的确是没有功效,不能用了。我们不能再用一部没有功效的车子来行动,总得把它放下。这不是稍微改一改,乃是彻底更换。我们不要这辆“老牛车”了,我劝告你们:下车吧!你们历来都表示接受我的带领,盼望你们老老少少都要了解:这次我们要把这“老牛车”丢得干干净净,不再使用。
 
新路的原则是要成全别人作
关于新路的实行,叩门得人这一步,可以说已经研究完成,百分之百成功,也开始实行了。接下来我们要研究的,就是人受浸以后,怎么在他们家里设立家聚会。家聚会的目标,就是把人带到召会生活里,教导他们自然的尽功用。如果不这样作,人虽然受了浸,之后却安定不动,就又死了。
因此,我嘱咐全时间训练的受训者,到新受浸者家里看望时,切忌用从前那一套老旧的作法,千万不能作圣品阶级,抹煞新人的功用。要注意我们的选诗、祷告、作见证等,不该叫新人觉得他们不会作,那就是把他们扼杀了。我们要实际的去帮助他们,叫他们觉得自己也能尽功用。
我多年来为主作工,我的作法总是尽力叫别人尽功用。从一九四九年到一九五四、五五年,台湾圣徒的人数有百倍的增长,就是因为我完全主张人人尽功用,所以才有果效。反观弟兄们这些年来工作没有果效,就是因为不让别人作。弟兄们也许话没有这么说,也没有这个意思,但作法就是不让别人插手。因着凡事包办,都是自己作,结果就是扼杀人,没有生产,也没有成全,召会就停顿没有往前。
我确实在原则上把工作给别人作。凡我所作的,巴不得都交出去。我从烟台开始作工,但我离开烟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交代,也不需要交代。尔后到上海服事,倪弟兄来一个电报,第二天我去买票,第三天我就飞台湾了,也没有交代。在台湾这里,我每一次出门,都不需要交代召会的事,因为召会根本就不在我手里,统统在大家手里。在美国的弟兄们也可以见证,美国众召会没有一处是在我手里。新路的原则就是要成全别人作,这也是我多年来的作风。除了远东之外,现在西方最少四百多处召会,都是这二十几年中因着我的职事产生的。不是我直接去开展的,而是借着往外发送文字、录音带,在各地兴起人来。我们的书报出去了,谁都可以用。我的负担就是要成全人人尽功用。
我们不能再用基督教圣品阶级的作法,召聚人来,靠一个会讲的人讲道,那是组织控制的作法。主的路不是这样控制,而是放手让人作,不要怕乱。我一九四九年在台湾开工,原则就是放手。有的人说我信人信得太过,以致有背叛的事发生。我要说,我这个信人太过,不知给主创造多少机会。我相信各地现在有这么多的召会,就是我信太过才产生出来的。我再说,圣品阶级、宗教组织和控制的路一定要丢弃。
 
接受训练实行新路
此外我还要强调,所有要实行新路的人都得受训。我们不可用天然、老旧的作法来实行新路,那样作必定没有果效。我奉劝同工们都得换路,从“老牛车”下来,参加新路的训练。不要依恃自己的老资格,乃要接受新路训练的带领。
有一位年长弟兄亲自见证,他也去参加叩门传福音。有一次,他和两位年轻的姊妹配搭,进了一对夫妇的家。年轻姊妹和家主谈话,讲到这位先生就要受浸时,太太出来了。年轻姊妹觉得这个先生就要受浸了,就把他交给年长弟兄,自己则转去应付太太。过了不久,太太竟然先受浸。另一边,年长弟兄还在和这人讲论受浸的事,这就是老作法。年轻姊妹看他们这样谈下去,可能会引起很多问题来,那人反而不会受浸。于是毅然接过去,两三下这位先生也受浸了。年长弟兄因此学了功课,事后也一再的见证:老办法不好用,不要再用了。
我们实行新路,叩访时用《人生的奥秘》小册向人陈明福音,也许只要三分钟,人就信了;再过五分钟,他祷告了;十分钟,他就受浸了。我们不问人要不要受浸,乃是带人读可十六16:“信而受浸的必然得救。”同时就在浴缸放水,准备为人施浸。从前的作法是让人等受浸的时间,可能等上一个月,同时还劝他多学一点。这等于否定主的话所说的:“信而受浸的必然得救。”试想腓利遇见的太监,在路上还没有听得多少教训,也没有接受什么“福音造就”,就在路旁水中受浸了(徒八38)。腓立比的禁卒把保罗打得遍体鳞伤,当天晚上并没有谈论很久,短短时间就受浸了(十六33)。小孩子在母腹里头,不是等到会吃饭、会说话了,再生下来;但那就是我们从前所作的糊涂事。
为着实行新路,你们都要受训练。主一直在往前,你们若不急起直追,再过一、二年,就要被淘汰。弟兄们都得考虑,这个代价能不能出?作长老的,每周要摆出三个晚上,为着叩访和照顾新人。实在新路并不难,只要肯走就好了;不肯走的就是老旧,里头还带着骄傲,不肯把自己老的一套丢了,学习新的一套。我们用老路几十年了,没有多少果效,为什么还要坚持?这次有许多弟兄不远千里从美国来台北受训;有一位美国某地召会的长老把召会放下,甚至把房子都卖了来受训,连孩子也带来,真是出了极大的代价。这样积极跟随的见证,应当激励本地弟兄们起来响应。
试想我这个年龄,为什么要不顾性命,回到台湾来研究新路?我是迫切的要翻转局面,但我怕少数人虽然没有反对,里面还有疑问,怀疑新路到底可不可行。有些人里头可能还不一定服气,还要等等看;这样的灵是不对的。我不是主,新路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们要把老旧的局面翻一翻。老办法已经作了三十年都不成功,新办法还有成功的可能,不妨试一试。盼望你们都能积极响应,不要冷眼旁观。
我们的感觉常是不准确的。例如,我们若长久留在满了大蒜味道的屋子里,对于大蒜味道就不会有感觉,可以说是被“麻醉”了。我们不要看感觉,乃要看结果。事实是我们工作没有开展,这样下去,还有什么前途呢?盼望你们都有清楚地眼光,看见我们今天到底在作什么;不看是非对错,乃要看这工作有前途没有?有果效没有?我没有意思说长道短,只是指给你们看,老路的工作不行,首要的就是我们传福音没有功效。这也不是我来定罪你们的工作没有果效,乃是你们要自己问问你们的工作到底有没有果效。走老路也罢,新路也罢,果效在哪里?求主怜悯我们,叫我们不要讲任何的理由,只讲一件事:我们的工作有没有果效?
讲于一九八七年一月三十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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