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经:弗二21~22 。
召会的事奉必须有基督作内容
弗二21~22 说,“在祂〔基督〕里面,全房联结一起,长成在主里的圣殿;你们也在祂里面同被建造,成为神在灵里的居所。”这里说到“长”,指明召会作为神的居所,乃是活的,是会长大的。因此,召会作为神的居所,其真实地建造,乃是借着信徒在生命里的长大。
召会不是组织的,乃是生机的
在前面的信息中,我们看过召会是基督的身体(弗一22~23 ,西一18 ),一点不差就是基督自己。所以召会不是组织的,乃是生机的。基督这生机的身体乃是以人肉身的身体为象征。表面看,人的身体由许多肢体所构成,好像是个组织;但事实上,身体不重在组织,而是重在里面的生命和生机。组织里面没有生命,就如一个台子,是由一块块木头拼起来的,里面没有一点生命。然而,我们身体上的肢体不仅是组合在一起,里面更是有一个生命和血轮,将其联结在一起。换句话说,身体上的肢体不仅是组合在一起,更是长在一起。同样,召会里的每一部分也不是组合在一起,乃是生长在一起。召会不是死的组织,乃是基督生机的身体,有基督作其生命的身体。
一张台子的木脚若是坏了,木匠可以用一块新的木头来替换,再用螺丝、钉子和铁锤来固定。但我的手指若割伤,就不能这样处理。我若保持手指伤口的清洁并加以保护,手指的伤口就会借着身体的生长而得医治。人体的每一部分都是生机的,都有生命;唯有生命的东西才能生长。因着我们物质的身体是生机的,我们就必须生机的照顾身体。牙医虽然能帮人镶上假牙,但这假牙并不真正属于人的身体,因为假牙与人的身体没有生机的关系。表面看,人的身体好像一个组织;然而,从里面的生命看,人的身体是一个生机的、活的、满了生命的构成。照样,召会不是由一堆无生命之物组织而成;召会乃是基督的身体,是活的、生机的,有神圣的生命元素在其中。
组织与生机相抵触
我们为何强调要脱离宗派,脱离组织的基督教?有人以为,我们脱离宗派,是因看见宗派的分门别类,不合乎圣经真理。然而,我们所以脱离宗派,脱离组织的基督教,乃是因为在这些组织里没有基督。我承认在他们中间有许多人是得救的,这些得救的人里头有基督,但是那些“会”的组织里面没有基督,基督在那些“会”的组织里面没有地位。在组织的基督教里,有牧师制度,也有层层的组织,有总会、区会、堂会,还有各种规条和作法。然而,在那些“会”的组织里面,基督完全没有地位。在召会中不该有任何的组织。大多数基督徒脱离宗派,只看见宗派的分门别类是不对的,却没有看见基督教里满了人的组织,与基督那活而生机的身体相抵触。
为什么我们说走样的基督教是个组织呢?比方,在伦敦有一班基督徒成立一个海外布道团,差遣两位传教士到香港作工。他们到了香港,就开始寻找并承租房子作会堂,又聘请堂丁看管会堂,然后再聘请一两个人作传道工作。他们向人传福音,鼓励人入教,人一入教,就成为这个团体的一员。之后,大家来在一起互相选举,成立委员会,产生一些负责人。或者再差遣几位传教士来办学校、设医院和工厂,成立一个董事会来管理。所有这些加起来,就是所谓组织基督教的工作,一点不需要里面的生命。他们所雇来的传道人和堂丁,都不是长出来的,而是组织、安排的。今天,在走样的基督教里几乎全是组织;这完全不是召会,因为其中没有生命的因素,也没有生命的功用。许多人虽然知道并传讲因信称义的道理,却没有真正摸着里面的生命。
一九三二年,我到一个地方赴夏令会。一位牧师见证,他学了两年的神学,作了十五年牧师,然后才得救。在那十五年中,他完全落到组织的基督教里,虽然他也传讲并教导人圣经的真理,对生命却没有真实地经历。一九二〇至三〇年代,在中国有一位挪威路德会的女传教士孟玛丽(Marie Monsen),相当有属灵的分量,专讲重生的道。她传讲时会指出人的罪,包括基督教牧师和传道人的罪。孟教士讲到罪,极有圣灵的能力,能摸着人的最深处,叫人看见罪的可憎与污秽,甚至厌恶并害怕罪。主借着她,兴起了一些中国本地青年,并带领许多挂名的基督徒悔改归主。她每次传讲完,会在讲堂门口,问每一个出去的人:“你重生了吗?”人若说是,她会考量他说话的声音或脸上的表情,有时她会说,“不,你还没有重生。”许多人因此被她冒犯并得罪。有一次,孟教士问到一位从前作过土匪的传道人,说,“你重生了吗?”他说,“重生了!”孟教士说,“听你的声音,你还没有重生!”那位传道人听了,又气又恨。回家之后,圣灵在他心里作工,给他看见他是个假冒为善的人,没有真实得救,又将他所犯的罪一一显明出来。他就彻底悔改,痛哭认罪,承认自己没有真实地得救,并接受主作他的救主。之后,他去拜访孟教士,孟教士一开门,传道人还没有说什么,孟教士就说,“感谢赞美主,你重生了!”
又有一次,孟教士在河南许昌对许多传道人传讲重生。会后,她照样站在讲堂门口,问每一个出去的人重生了没有。有许多人怕被她询问,就从窗户逃走。有一位牧师每到一地,将行李放妥之后就跑去看戏。当孟教士问到这位牧师说,“你重生了没有?”他回答说,“重生了。”但是孟教士说,“听你的声音,你还没有重生。”后来,这位牧师也从孟教士得着帮助,经历重生的实际。以上的例子给我们看见,人有真实生命的经历,就会有某种生命上的彰显,是无法装假的。
由里面的生命长出基督身体上肢体的功用
木匠虽能用许多木头作成一个台子,却不能作出一个活的鼻子装在人的脸上。即使木匠能作出一个与人的鼻子毕像毕肖的作品,仍然是死的,不是活的、生机的。人身体上的各个肢体都是靠着里面的生命和血轮,而彼此联结,并长出它的功用与权柄。但人造眼睛、假牙和义肢等,都是外来、没有生命的东西,乃是借由人工而组织并安置在人的身体上。可惜,今天的基督教几乎全然是物质的、组织的,满了在组织里的活动和作为,少有从生命里长出来的功用。
试问,什么是召会?弗一23 明说,召会是基督的身体,是那在万有中充满万有者的丰满。召会既是基督的身体,就不重在组织,乃重在里面的生命。正如身上的四肢百体,有耳朵、眼睛、鼻子等,都是由人里面的生命长出来的;照样,我们作为基督身体上的肢体,能在召会中自然的存在、配搭并尽功用,也必须是从里面神的生命长出来的。
也许有人会问:如何分辨人的服事,是经由组织安排,还是借由生命长出来的结果?譬如,召会中有一位姊妹非常爱主、亲近主,接受主在环境中的制作,愿意为主舍弃,受对付,被破碎,多追求长进,多让主得着。她因此学习许多属灵功课,有较深的生命经历。不仅如此,她还乐意服事并看望圣徒,在属灵方面帮助姊妹们。可以说,这位姊妹的服事不是她自己作出来的,乃是神的生命从里头长出来的结果。反之,若是一位姊妹精明、能干、作事俐落,就安排她在召会中服事,却一点没有属灵生命的考量;这就是经由组织、办法、安排出来的,不是由生命长出来的。
我们要看见,召会是基督的身体,乃是活的、生机的。假设我们要照着某人的模样仿造一个人,就用蜡作手臂,用大理石作头,用木头作躯干,用泥土作腿和脚。我们把这些东西照着那人精确的尺寸和样式拼在一起,又漆上一模一样的颜色,我们就有了那人的真模型,但我们仍然没有那人的实际。真实地人不是照着模型制造的,乃是借由出生并因着生命长大而成熟的。这人首先必须从母亲而生,然后一口一口的接受喂养,就会逐渐长大,有了某种形状。这个形状乃是由他的出生和生命的长大而来的。我们怎样不能塑造出一个人,也照样不能塑造出一个召会。我们也许可以造出一个模型的召会,但无法造出一个由活肢体组成的活身体─召会。
倘若有人在执事室服事,是因着没有人服事,就来补这个空缺;这就像人的牙齿掉了,牙医为人补上假牙,用组织的方式来顶替一般。假的东西很容易作,只要有模型,就可以仿造出来。人可以造出许多假牙,然而这些都不是活的、生机的。所以我们在召会中事奉,绝不要凭自己造什么。凡我们所造的,若没有生命,都不是真实地召会。召会是基督的身体,是人手无法造出来的。或许假牙比真牙更好看,但假牙只有牙齿的形状和样子,里面没有生命,无法像真牙那样尽功用。今天,走样的基督教主要就是宗教的工作、组织、办法、安排和规条,却缺少活的基督,没有给那灵绝对的自由,以致人无法属灵,无法显出属灵的功用和分量,最后只好用组织和属世的方法填补缺陷。我们并无意审判或论断基督教。我们所强调并在意的,是我们的事奉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我们可能在外面有许多事奉,其实却相当在死的规条、仪文、办法和字句里。身体上的肢体一旦失去生命,就失去它的功能和功用。尽管我天然的牙齿不是那么美观,我也不愿意用假牙来代替,因为假牙是毫无生命的,与身体没有生机的联结。为这缘故,我们作为基督身体上的肢体,不该活在外面的办法、组织、仪文和规条里,乃该倚靠活的基督,在生命里随从灵,而长出我们该有的功用。
长老和执事的事奉在于圣灵的主权和显明
在召会中,无论设立长老,安排执事,或指定专项负责人,首要的根据乃是圣徒生命的表显,不该随便任意安排和指定。譬如,在某地召会中,有数位弟兄们担负召会的责任。这些弟兄们该不该负责带领事奉,表面看是由使徒所设立、指定的,实际上是根据他们生命长进所显明出来的事实。按照圣经,长老是使徒设立的;或是由使徒亲自选立(徒十四23 ),或是由使徒吩咐人设立(多一5~6 )。事实上,乃是在一个地方召会中,有的弟兄们是更肯出代价,走在前头,在众弟兄中最有属灵长进,最有属灵分量,显出他们在属灵生命上是长而老的,在属灵事情上是领先带头的。然后使徒或使徒所吩咐的人,就跟随圣灵的引导,设立他们作那个地方召会的长老。所以长老虽是经使徒或使徒所吩咐之人设立的,却不是出于人意,乃是出于圣灵,是圣灵立的(徒二十28 )。是圣灵在众弟兄中显明他们是长老,也是圣灵引导使徒或使徒所吩咐的人设立他们作长老。圣灵在召会中显明并指定长老,乃是根据生命的程度和属灵的分量,使召会能得到生命的造就和属灵的带领。
执事的设立,也像长老一样,虽然是经过使徒或使徒所吩咐之人设立的(提前三8~13 ),却不是出于人意,乃是出于圣灵。圣灵先在众弟兄姊妹中,显明某些人是服事人的,然后再引导使徒把他们指定出来,叫他们作执事。所以执事的设立,也是人的见地跟随圣灵的显明,人的主张顺从圣灵的主权。这和今天基督教一般投票选举长老、执事的作法,完全不同。事实上,投票选举不是根据生命程度和属灵分量,乃是根据人的地位、势力、学问和干才。这种安排和指派如同装假牙一样,徒有外面死的组织和形式,却无内在属灵生命的实际与功用。
所以,神在地方召会中所规定的,是非常奇妙的。没有众人的选举和罢免,也没有议会的通过和否决,完全由圣灵作主掌权,由圣灵显明支配。不是民主的方式,也不是独裁的作法;不是大众的意见,也不是个人的主张;乃是一班弟兄姊妹在圣灵的管治之下,顺服圣灵的权柄,随着圣灵的带领来管理、服事。众人都服圣灵的权柄,都受圣灵的管治,各站各的地位,各尽各的职责,使召会能在一个地方上尽其功用,以事奉神,并彰显基督。
我们实在没有信心说,所有一同服事的圣徒里面都是清洁的。正如前面提到孟教士不相信圣徒们个个都有重生的实际经历一样。我从小长在半个基督教家庭里,听了许多福音故事,也在基督教学校接受教育而成长。然而,我一直到十九岁以前还没有得救。在我真实得救之前,曾经到公会作礼拜,每次作完礼拜,觉得还不错,因为礼拜堂很清静,比戏院好多了。有一天,牧师报告说,“我们这里每一季都给人施洗,凡是愿意的,下周六请你们到这里,有一个会堂的谈话。若是觉得合式,隔天早晨就可以给你们施洗了。”到了周六我就前去,通过了谈话。实在说,那时我只懂一点耶稣为我钉十字架,也知道耶稣爱我,但再多一点就不明白了。隔天参加大礼拜,受洗的名单上就有了我的名字。牧师告诉会众说,“这个年轻人来自一个基督教家庭,他的姐姐是读神学的,母亲是教友,家里几代都很热心,所以我们必须给他行洒水礼。”我在会众前面,领了一个铜盆,然后端着铜盆,被洒了一点水,接着就领圣餐,正式成为公会的会员。实在说,这种洒水礼对我而言并无任何意义。我从来没有祷告过一次,连圣经和诗歌都是礼拜堂为我预备的;我只是照着他们告诉我的去作。表面上,我受过洗了;然而事实上,我并没有看见自己是罪人,也没有真正认识基督是我的救主,当然就无法经历到得救之后赦罪的平安,更无喜乐可言。对我来说,受洗前与受洗后并没有多大差别。可以说,那时我并没有得救。
看见召会的异象,坚决走召会的路
一九二五年四月,汪佩真姊妹受主引导从上海到华北传福音。借着她所传的福音,我与神有了直接的接触,才真正得救并转向主。这次的得救是透彻的,并且在得救当天,我在回家路上就蒙召了。我信耶稣,并不是人说基督教好,我就信。在我真实得救以前,遇见过许多基督教传教士和牧师,并且受他们栽培,但我对他们和大部分的基督徒并没有好感。因为我看见某些孔夫子跟从者的行为比基督徒好多了。然而,从我得救那一天,整个宇宙对我而言都改变了,我爱每一个说自己是基督徒的人,并且渴望和圣徒们在一起。
我蒙主怜悯,得救后不久因着读到倪柝声弟兄出版的“基督徒报”,就清楚知道基督教的错误,并且认识召会的路。一九二七年冬天,我正式从我所在的公会脱离出来。一九三三年,当我在召会这条路上被主兴起来的时候,我饱受批评,甚至连最亲近的朋友也对我满了敌意,真是困难重重。该年三月的某一天,我为着走召会的路,在主面前计算得失时,主的光在我里面越照越明,犹如天破晓一般。那时,我清楚地看见这条召会的路,并下结论说,“作人就要作基督徒,作基督徒就要走地方召会的路。”从那天起,我就没有怀疑这条路,并为这条路付出许多代价,坚决走这条路。
经过十字架的破碎与了结,才能走召会的路
召会的路乃是一条纯净的路。我们若要作认真、正确的基督徒,就必须走召会这唯一的路。这需要我们的一切,包括我们这个人、肉体、情感、意见、主张、干才和手腕等等,都经过十字架的破碎与了结。凡不接受十字架的,早晚要在召会中出事。凡没有让十字架破碎的,早晚要在弟兄姊妹中绊跌。
若是我们照着自己的口味,来选择聚会的地方,那就十分可怕。有的人喜欢安静,就倾向找一个安静的聚会。有人喜欢严肃,喜欢礼拜的地方是一种宗教建筑,屋脊高耸,彩色窗户,光线似明似暗,一进去就叫人肃然起敬。还有人喜欢听故事,听比较轻松的道。有的人喜欢出风头,爱讲道,爱作首领,一个地方不给他作首领,不给他讲道,他就到别的地方去。今天,基督教的口味多得如各种餐馆,有数不清的口味。
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我们在台湾正式开工,举行了一场特会,来了许多基督徒。他们大多是从大陆来,因着找不到原来聚会的团体,看到我们的广告也来了。那一天,我讲了一篇很“奇妙”的道。我说,“今天基督教里的各个会,就如同中国的餐馆,有四川味、北京菜、扬州味、福州味、湖南菜、厦门菜等。你爱吃辣,就要到四川馆;你要吃馒头,就要到山东馆;你要吃菜饭,就要到上海馆。若是你要吃馒头,却来到上海馆,那你就走错门了。基督教也有各种不同的会,有的替人找对象、办婚事,有的替人介绍职业、提供医药等;但我们这里不作这些。若是用餐馆来比方,我们是卖白饭、馒头的,其他什么也没有;我们不为人介绍婚姻,也不帮人找事。我们只单纯的传福音,讲圣经真理,叫人爱主、追求生命长进,一同事奉主、敬拜神。要吃这个的人,请来;不吃这个的人,可以到别处去。这样,你们不用浪费时间,我们也不用白费工夫。”我讲过那篇道以后,有些弟兄们都觉得可惜并难过,来了这么多人,却没有鼓励他们留下。他们以为开头若得着这么多人,主在台湾就会有出路,但我并不以为然。我预料第二个主日人数必定减少,并且来的肯定是要吃我们饭的人,于是请执事室预备记名单。果然来的只有一半,我们就在那些人身上作工,带进了主极大的祝福。
我们必须承认召会不是按着我们的口味,乃是按着神的旨意和命定。若是一个人把召会的立场摆在一边,只要负责弟兄向他多点几次头,他就高兴在那里聚会,觉得那里好。那一天负责弟兄不点头了,他也就不去聚会了,甚至再换一处地方聚会。这给我们看见,因着人情、世故、面子、自己的口味等等而来到召会中,是靠不住地。今天,人因着人情、世故、面子来到召会中;将来,也有可能因此离开召会。人的光景是会改变的,可能两周前喜欢召会,两周后就因着自己的肉体没有受对付,而讨厌召会。如果人真是单纯的只要神自己,他就根本不在乎受怎样的对待。我们来聚会,不该为着别的,只该为着遇见神、碰着神。
不是跟随人,乃是跟随属天异象走召会的路
我们必须有属天的异象,看见召会是基督的身体,是生机的;召会是生命的事,不是组织的事。我们若抛弃组织的思想,接受召会是生机的属天异象,我们在召会中的问题多半会解决。召会完全是生机的,并且满了生命。我曾对圣徒们说,“我不愿你们受我的影响,而与召会发生关系。我们绝不该跟随什么人;我们走这条路,因为这是主的路。如果你们是跟从我这个人,那就是大错。你们走主恢复的道路,必须看见基督是谁,并且看见召会是什么。我这个人是靠不住的,我有可能改变。你们若因我的缘故,在召会中服事,有一天,如果我退后、软弱了,你们也会随着退去。”所以,在召会中作执事的,必须问自己,是从主接受负担,还是听人指派而作。若是你来服事,顺服前面的弟兄们,是因为遇见基督,得着启示,所以不受世界、人情、地位的影响;这就是从主接受负担。
我们是否能说,“即使第一批清心爱主、跟随主的使徒转去爱世界,不跟随主了,我也不受影响,因为我不是跟随某某使徒。使徒变不变,与我一点没有关系;我走这条路,完全是因着基督的关系”?但愿我们都能够说,“即使带领我们的负责弟兄们都跌倒了,都不爱主了,我们还是要走这一条路;我们走这一条路,不是和人发生关系。我们乃是因着主的怜悯和恩典,走在这条道路上。”如果我们有这个看见,就会重看召会与召会的立场;无论别人如何分裂,我们总不分裂。
一九三四年,倪弟兄在杭州结婚,这个婚姻给他掀起了很大的风波。上海召会因此有了风波与难处,有些人受了影响就不走这条路。那时,我去见倪弟兄,安慰他说,“倪弟兄,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人的友情。你是南方人,我是北方人,我们南北相隔很远。今天,我所以走这条路,是你带领的;然而我不是跟随你这个人,乃是跟随你所带领的这条路,因为我看见这条路是主的路。请你放心,即使有一天你不走这条路了,我还是要走。我走这条路,不是因为你和我的关系;我走这条路,是因为看见这条路是主的路。即使连你都不走了,我还要走这条路。”总而言之,我走这条路,不是跟随人,乃是跟随所看见的异象。
对召会的路和召会立场不清楚,会导致分裂
今天,看见召会的异象而走召会的路的人并不多。有些相当爱主的人告诉我:“虽然我很清楚,我去作礼拜的地方不是主所喜悦的,并且我去那里,实在得不着属灵的帮助,也得不着属灵的供应,但我还是不能不去。这怎么办呢?”事实上,他所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该有所感的,也都有所感了。然而,他还是不能离开他所在的公会,因为他里头只有人情、世故、面子,却没有基督,自然就无法走召会的路。
我接触过一些牧师、传教士和圣经教师,他们虽然也看见召会的路,但他们顾虑走上这条路之后,生活水准会降低。他们知道若是走召会的路,就会失去一些便利,甚至遭受反对,因此望而却步。事实上,凡是走召会这条路的人,都要在日常生活的事上受试验,所以看见异象并愿意付代价是很重要的。
神的儿女若是对召会的路,对召会出现的正确意义,对召会的立场不够认识,就太容易分裂了。甚至分裂了还不以为是分裂,而以为是相爱,是避免难处。若是弟兄们说,“既然大家无法在一起,何必这样别扭,不如各照各的口味分开聚会,既不争,也不吵,仍旧在主里相爱。”这样一来,身体没有了,合一也没有了。我们必须学习一直在我们所在的召会中同被建造,弃绝自己的选择和口味。
留在纯正的召会生活中,以完成神的旨意
如果有人脱离了基督教,进入纯正的召会生活,就要在召会这个“餐馆”里,得着充分地生命供应。我们需要从基督教里出来,回到身体里。今天,人到基督教里得不着食物,即使有,也不过是小糖果。然而我从主所接受的真理,并传讲出来的信息,连糖分都没有,如同道地的山东馒头。南方人作馒头,非加糖不可;但是好吃的馒头什么也不加,就是把小麦的香味作出来。今天所谓的北京菜,实际上就是山东菜,是中国最高的烹饪术。山东菜作得好,原因在于不加佐料,而把神创造、产生的东西作出本味来。我所讲的道就像“山东菜”,是实在的自然味道,没有加别的东西,也没有口才,就是把主给我启示的原味摆出来。我并不是因为骄傲而说这些话,也无意批评、论断基督教。我乃是把从主而来的启示和异象陈明出来。我们要坚决走在这条路上,不灰心、不丧胆,即使有人反对、批评这条道路,我们也不受影响。盼望我们从起头事奉主,就明白我们乃是在召会,就是基督的身体里。我们不是跟随人,乃是按照异象和启示,站住召会的立场,走召会的路,以完成神要得着基督身体的旨意。
讲于一九五四年七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