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脱离感觉的生活
多年来，我们一直觉得有许多一同事奉的人，还不能分别什么叫作感觉的生活，什么叫作信心的生活。这二者的讲究，在话语上可能还容易分别，但在经历中少有人能够分别。众人多半还是活在感觉里，难得有人真是凭信心生活。许多人事奉的时日并不算短，但能脱离感觉的不太多，能过信心生活的更是稀少。
我们这样断定，是根据两面的情形：一面，有少数圣徒光景活泼、新鲜，常见证主怎样与他们同在，祷告、读经怎样碰着主自己，怎样觉得主甜美。另一面，多数圣徒身上这种甜美的经历已经过去了，现在既不觉得主的同在，也不感觉主的甜美，不但不新鲜活泼，甚至还觉得沉闷受压，想退去不再事奉。这两面的光景，表面看，好像前面一种比较好，后面一种差一点。事实上，这两面都证明一件事，人都是落在感觉的生活里。他们在属灵的路程上，还是随着情感走；他们与主之间的关系，仍建立在情感上。
凡有属灵经历的人都知道，这样一段情感的生活，或者说感觉的生活，都相当长，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从其中出来。并且当这样的生活受到试炼时，人差不多都糊涂了。从戴德生（Hudson Taylor）弟兄的传记可以看见，连他也遭遇过同样的试炼。他有好长一段时间，觉得读经不行，祷告不行，和主的交通也不行，里头好像不觉得主的可爱。当他遭遇这种试炼时，也非常惶恐，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你若读过这些属灵人的传记，就会发现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过程。头一段时间，在主面前和主有好的交通，觉得非常甜美、新鲜、活泼。但是到了一个时候，受到试炼，就下沉、苦闷、不新鲜了。有的人这样的经历，不只一次，乃是多次的；起来了又下去，再起来又下去，过着所谓波浪式的生活。这样起落的次数，和人天然的本性有关；属情感的人这种起落特别重，情感轻的人这种起落轻一点。有的人也许仅仅几次，就脱离了这种生活，但大多数人可能经过不知多少次，还留在这种生活里出不来。
因此，当我回到主面前寻求时，里面有一个很深的感觉，主要带领我们，共同有一个美好的经历，就是从感觉的生活里出来。因为这种感觉的生活，在我们身上是个相当大的难处。
雅歌所说属灵的经历，共有六段（歌一2~二7，二8~三5，三6~五1，五2~六13，七1~13，八1~14）。头一段从一章开始，直到二7结束，是最基础的一段。读雅歌，若是能把头一段读好，这卷书就容易向我们开启。在头一段，我们必须注意其中一个特点，就是主给人的启示很少，里面的内容差不多都是这个经历主的人，从自己的经历和感觉里说出来的。她头一句话说，“你的爱情比酒更美。”（歌一2）这是她的经历，也是她的感觉，并不是主的启示。她对主的认识，是由于她的经历，不是由于主的启示。然后，她又说，我的良人像“一袋没药”，又像“一束凤仙花”，也像“苹果树在树林中”（歌一13~14，二3），这些都是她从经历的感觉中说出来的。
同时，在这一段里，她属灵的追求也都离不开她的感觉。她求问主说，“我心所爱的啊，…你在何处牧放羊群？晌午在何处使羊群歇卧？我何必在你众同伴的羊群旁边，好像蒙着脸的人呢？”（歌一7。）她说这话，意思不是别的，乃是说那些不追求主的人是挨饿的，但她也不饱足；那些不追求主的人是流荡的，但她也没有安息，她和他们同样蒙羞。他们如何，她也没有两样；所以她感觉，何必有这羞辱呢？像她这样追求主的人，应该有满足，能得主的喂养，也应该有安息，能在主使羊群歇卧的地方得着歇卧。
这给我们看见，这个追求主的人对主的称赞，对主的认识，以及对主的追求，都是从她的感觉里出来的。可以说，在头一段里，这一个人缺少客观的异象和启示，她对主一切的称赞和追求，都是从主观的经历、主观的感觉里发表出来的。在这一段里，不容易找到客观的认识与发表，一切都是主观的。“主观”这辞虽是很好的用辞，但所有落在主观里的人不免流于肤浅。我们要作一个深入的人，就必须有客观的异象。异象就是有一个认识，一个看见，是从上面来的，从身外来的，从感觉之外来的，是从没有经历过的。然而在雅歌的头一段里，看不见那个追求主的人有这个看见。从一面说，她所说的全数是她的经历，不像今天一般人单讲一些身外空洞的道理；这是相当好的。但从另一面说，她那些经历还很肤浅，仍缺少启示。
需要看见复活的异象
在我与圣徒们的接触里，圣灵在我里头给我看见，这么多圣徒当中，难得碰到一个有异象、有启示的人。这些圣徒多年来都是活在情感和感觉的生活里，他们和人之间是情感的，甚至与主之间也是情感的。他们和雅歌头一段里的女子一样，缺少客观的异象。
有一天，我读雅歌，圣灵忽然在我里头叫我注意一句话：“看哪，他蹿山越岭而来。我的良人好像羚羊，或像小牡鹿。”（歌二8~9）我就看见，在雅歌里，那个客观的异象，高一点的异象，乃是从这里开始看见的。在此之前，这个追求主的人虽然有经历，但缺少异象；她所有的发表，所有的称赞，所有的求告，所有的祈求，都是从自己经历的感觉出来的。这固然宝贝，但若是一直落在这里，就不能往前，也不能向上。
所以，到了第二段开始时，主进来了。请注意，这一次不是她来求，乃是主来提醒她。我们需要领会这一幅图画。原先这一个追求主的人，她和主之间满有情爱的交通，她饱尝主的香甜，满享主的肥甘。她在头一段说到：“王正坐席的时候，我的哪哒香膏发出香味。我以我的良人为一袋没药，夜里留在我的胸怀间。我以我的良人为一束凤仙花，在隐基底的葡萄园中。”（歌一12~14）“我的良人在男子中，如同苹果树在树林中。我欢欢喜喜地坐在他的荫下，尝他果子的滋味觉得甘甜。他带我进入筵宴所，以爱为旗在我以上。”（歌二3~4）从她的这些描述，就知道她非常享受主的丰盛，经历主的甘甜。但同时也可以读出，她落在一间屋子里，把主关在外面，还不知道。幸好这间屋子有窗户，有一点开启，并不是完全封闭的，所以她能透过窗户看到良人的举动。她看见良人的光景，像一只小牡鹿蹿山越岭而来（歌二8~9）。我们要意会，在这里并没有甜美的感觉，也没有安息满足的享受。这一幅图画所给她看见的，完全是一个力量、活力、能力的显现。她看见一只小牡鹿，在山岭之间蹿来蹿去；山岭是高的，这只小牡鹿却能一直蹿越过来。这里给她的印象不是主观的，也不是经历的，她乃是看见了一个客观的异象。
我们中间，特别是事奉的人，实在需要看见这个异象。因为普遍的圣徒，直到今天还留在感觉的生活里，留在情感的生活里。众人所盼望的，就是主之于他们能有怎样的甘甜，怎样的满足。然而，现在不如五年前、八年前那样新鲜、甜美了，反而里面觉得沉闷、死寂。所以他们觉得，也许是自己出了问题，落下去了，在主手中有毛病了。此外，在环境中，也实实在在满了山岭的光景。有的人肉身上有难处，有的人家庭有难处，有的人事业有难处，有的人在同工中碰到难处，有的人在召会里遇到困难。从前无论生活或是事奉，所遭遇的都是平顺，好像是走平坦大路，一片光明；现在不行了，到处都是山岭，这里是高山，那里是峻岭，到处都没有路，叫人实在为难。请记得，在这种光景下，就需要异象，需要有客观的看见，需要对主有进一步的认识。
多年来，我们对主好像也有过多次进一步的认识，但那些都还没有超出雅歌头一段的经历。无论是我们的赞美、感谢、祷告或是见证，当我们说到与主之间的关系时，都还是在头一段的经历里。我们只认识这一位主是可爱的，是叫人得满足的。然而，只有这一种对主的认识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对主有进一步的认识。我要着重的强调，我们需要对主有雅歌第二段的经历。
在这第二段的经历里，不是主叫你安息、得满足的问题，乃是你看见祂是一位复活的主，在祂身上有一个能力、活力，能蹿山越岭而行动。前面是那个追求的女子向主求说，“我心所爱的啊，求你告诉我，你在何处…？”（歌一7。）她要到主那里得满足，得安息。现在不是她去求，乃是主来呼召，说，“我的美人，起来，与我同去。”（歌二10）这里不是享受的问题，乃是行动的问题。享受需要满足，需要安息；行动需要能力，需要活力。主说，“起来，与我同去；因为冬天已过，雨水也止住过去了。地上百花开放，百鸟鸣叫的时候已经来到；斑鸠的声音在我们境内也听见了。…与我同去。”（歌10下~13）一切都是复活的气象，一切都是新鲜的光景；主要追求者起来，与祂同去。
人不容易脱离感觉的生活
主虽这样呼召，但这个女子接下来所说的话，仍是留恋在自己里面。她说，“我的良人属我，我也属他；他在百合花中牧放群羊。”（歌二16）她还没有忘记主之于她，是作她的享受，她还丢不掉享受的问题。这一幅图画，应用在我们身上，实在非常恰切。许多弟兄姊妹留在情感的生活里，实在够久了，以致变得非常陈旧、死寂，却还不肯出来，仍要留在那里，回头去享受那些旧日的感觉与时光。常有人说，“我们不如八年前，不如五年前了，那时候真好，和弟兄们祷告交通起来何等甜美。现在不行了，即使有一点感觉，味道也不足了。”这都说出众人心里还留恋从前的光景。这一种留恋，完全是在自己里面，是在自己的感觉和情感里。
这种留恋是没有用的，到末了，不只在感觉上没有主的同在，在实际上也会失去主的同在，因为主不能一直留在那里。所以，雅歌第二段一开始，那女子从前的经历没有用了。因为一开始她所看见的，根本不在她身内，不在她的感觉里，也不在她的想像里。她看见外面有些东西，所以她说，“看哪，他蹿山越岭而来。我的良人好像羚羊，或像小牡鹿。”（歌二8~9）这是她的异象；这没有别的，乃是主要我们脱离情感、感觉的生活，而不再那样只是为着享受，为着满足，为着安息。我们必须脱离这些，看见主在复活里的光景，而进一步认识主的复活。
脱离感觉的生活，看见复活的异象，胜过一切难处
现今，我们个个几乎都需要这复活的异象。我们唯有看见这个异象，才能蹿山越岭，胜过周围的环境。我们心里的难处、家庭中的难处、环境中的难处、召会中的难处，都是山岭，不是我们借着享受主的甘甜和丰盛，就能蹿越过去的。这需要我们有复活的异象，看见这位复活的主是何等的超越，祂不受这些难处的阻隔；如此，我们才能蹿越一切的难处。
相信这些时日，有人会在里面看见这样的异象。主要带你从情感的生活、感觉的生活里出来，叫你今后和主之间的关系不是感觉的、情感的，乃是有启示、有异象的。你看见祂在复活里，而祂今天住在你里面。这一位复活的主在你里面，作了复活的能力。这个异象一显在你里面，你就蒙拯救，能像主一样蹿山越岭，即使遇到再强烈的反对，再深的为难，再重的疾病，再大的风波，再多的折磨，都不能困住你。因为你所经历的主，不是像一袋没药，一束凤仙花，而是像一只小牡鹿，蹿山越岭，是环境无法阻隔的。一袋没药虽馨香，一束凤仙花虽美丽，但是没有能力；能力乃是在小牡鹿身上，是在复活里。
多年来，你我的问题就在于，只认识主如何叫我们满足，叫我们安息，我们还没有看见祂是在复活里，是一位复活的主，而祂复活的能力就在你我里面。你缺少这个看见，所以你一直停留在感觉的生活里，停留在情感的起伏里。好一点时你就兴奋，差一点时你就沉闷。摸着主的同在时，你就喜乐；摸不着主的同在时，你觉得痛苦。环境平顺时，你赞美感谢；环境崎岖时，你怨天尤人。这一切都证明你亟需一个看见，亟需有客观的异象，看见在复活里的基督。只要你有一天稍微看见这异象，你立刻能说，“艰难可以再多一点，山岭可以再高一点，我仍旧能超越。”你能腾空，你能像一根烟柱一样，在那里行动。你不受里头荒凉光景的限制，也不受外面环境的难为。所有的风波、搅扰，都在你脚下，你在上面是蹿山越岭的。这一个异象，这一个经历，实在是我们每一个人所急切需要的。
脱离感觉的生活，就是脱离自己
主呼召我们从感觉里出来，实在说，就是要我们从自己里面出来。所以在雅歌第二段末了，主逼这一个追求祂的人到一个地步，叫她不光从床上起来，也从屋里出来（歌三1~2）。那就是主逼她脱离情感的生活，脱离感觉的生活，也就是脱离她的自己。
试问，我们今天的光景，有多少人不是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恐怕我们许多人都是把自己关得紧紧的；无论是参加聚会，或是探望圣徒，常常是关闭的。原因就在于我们仍活在情感的生活里，活在感觉的生活里。七、八年前，众人来在一起，你觉得甜美，我也觉得甜美，所以大家很敞开、很释放。可是到了今天，再来在一起，你不觉得甜美，我也不觉得甜美，活泼新鲜的味道没有了，结果众人就把自己关起来，关在自己里面，不肯敞开。这两面都证明我们没有脱离感觉的生活。
开启是复兴唯一的路
若是我们众人盼望得着复兴，有一个新的开头，再新鲜起来，唯一的路就是开启、敞开。不能再把自己保留在里面，扣在里面，乃要把自己开起来，释放出来。开启自己的路很简单，当你来到弟兄跟前，可以这样对他说，“弟兄，我里头沉闷，我里头陈旧。”你不要把沉闷的自己关在里面，乃要把你沉闷的感觉释放出来。试试看，若是你来找我敞开，我找你敞开，大家一见面都敞开，我们中间定规会有一个复兴。今天在召会中，许多一同事奉的人，一面说真是熟悉，因为天天见面；另一面说，一点不熟悉，因为你把自己关住，我也把自己关住；我里头属灵的光景从没有向你打开，你里头属灵的光景也从没有让我知道。在这种光景中，怎能有复兴？
历代求复兴的人，开头都是求从天上有个复兴降下来，盼望从天上降下一个能力，像倾盆大雨一样降在他们身上。然而，他们越经历复兴，到末了越能见证，那真实的复兴并不是从天降下的，乃是从他们里面出来的。因为复活的主乃是那灵，就住在他们里面。即使是最荒凉、堕落的弟兄或姊妹，这位圣灵仍住在他们里面，并且这位在他们里面的圣灵，还满有基督一切的丰富。所以这个复兴的能力不是从天上，从客观的地位降下来的，乃是根本就已经住在我们里面。现在的问题是在于这能力有没有出来，或者说我们让不让它出来。
人常常愚笨至极，不明白主的话。罗马十章明说，““你不要心里说，谁要升到天上？”就是要领下基督来，或说，“谁要下到无底坑？”就是要领基督从死人中上来。…“这话与你相近，就在你口里，也在你心里。”…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神叫祂从死人中复活，就必得救。”（罗十6~9）这里说人若是要得救，要找基督，不必上天，也不必下地；这话离人不远，就在人的口里，也在人的心里。人只要一信，一承认，就得救了。这话是对没有得救经历，没有圣灵在里面的人说的。若是对他们都这样容易，更何况是对我们这些已经得救，早已有圣灵住在里面的人呢？若是我们要求复兴，难道这个复兴还要远远的从天上，或从地下临到我们吗？或者是只要从我们里面流出来，就可以了？读历代召会复兴的历史，我们得着一个印象，人在初期总是盼望从上头有一个复兴降下，但有经历的人会发现，那从天上降下来的能力，乃是从人里面涌流出来的。所以复兴的关键不在于降下，乃在于开起来。在我们里面早已含蓄着一个能力，一个爆炸的力量，只要我们肯开起来，让它从我们里面爆炸出来，那就是一个厉害的复兴。
有许多人说，要复兴应该多祷告，这是不错。但我要一再的说，复兴的关键和秘诀，不在于求主赐下什么，乃在于向主开启，让祂出来。近来，我曾花相当多的工夫，在主面前思想这事。我越想越清楚，当圣灵在一个人身上作工时，基本的原则就是要这个人敞开。人越保守，越关闭，就越无法蒙恩。二、三十年前，在中国北方，曾一度盛行一种“灵恩运动”，专一注重叫人接受圣灵浇灌。在这个运动里，有许多地方太极端，甚至成了异端。但是另一面，照我的观察，他们有一个作法是对的，就是专专鼓动那些关闭、保守的人都敞开。
比方，他们带人认罪，就是和人一同跪下，帮助人一项一项的认。他们在旁边问那个人：“你有没有罪？”他说，“有罪。”“什么罪？”“我得罪父母。”“什么事得罪父母？”就这样在旁边一直指点，点到末了，罪认完了，人也开启了。常常到这时候，圣灵就浇灌在那人身上。若说这是人工，我也承认，但是到末了，人工引进天工，圣灵浇灌了。我确实知道，有人这样经历浇灌之后，不良的嗜好、陋习、罪恶就都丢弃了。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原则，就是人一开启，就容易蒙恩。
我们目前的难处就在这里，圣徒们来在一起，或者交通，或者聚会，关闭的情形非常严重。比方，每周二晚上，各分家都有祷告聚会，但来聚会的圣徒，多半是取关闭的态度，都是打定主意，来了就是不祷告、不开口。这样的祷告聚会怎能强呢？所以我觉得或许我们需要敞开的道，无论是祷告聚会，或是擘饼聚会，都讲敞开的道，一定要众人都敞开。开头的时候，可能有人会觉得勉强，说，“圣灵没有感动，我讲什么？”但奇妙的是，你只要一敞开，感动就来了。你越不敞开，就越不会敞开；你越等候感动，感动就越跑掉。
我们必须看见，在我们里头有一个宝贝，有一个丰富的源头，被我们扣住了、闭塞了。一切的问题都不在于你软弱，我刚强；你冷淡，我热心。要看见，我热心，我里头有这源头；你冷淡，你里头还是有这个源头。这个源头没有改变，没有两样，问题只在于你让不让它流出来。
比方，我小时候常喜欢玩一种游戏，就是把几十支爆竹摆在一起，用针把这些爆竹前端引信的包纸挑破，使火药暴露出来。然后拿一支香，把其中的一两支爆竹点着，使它爆炸。这一爆炸，火星就跳到其他爆竹上，引燃那些挑破的引信，结果这几十支爆竹就一齐爆炸，非常热闹好玩。用这事比喻基督徒非常恰切。我们一个个都是一支爆竹，而炸药就是我们里面的基督。现在的难处是我们一个个把基督包得牢牢的，不肯破碎，不肯开启。我们祷告主求复兴，但自己却包得紧紧的。这是行不通的。我们来聚会，最多不过是把我们这些包起来的爆竹打开来看，看了一个半钟头，末了又照样包起来，然后散会。到下一次聚会再打开来看，然后又包起来。像这样包着，再过十年也不会爆炸，即使大家恳切祷告也没有用。实在说，不必求那么多，如果要求，应该求主叫我们开启。回想那些所谓的灵恩运动，他们聚会的那种光景、举动和空气，都是叫人开起来的。即使有时候似乎很野蛮，但原则还是对的。可惜我们今天的聚会却是叫人关闭，叫人受捆绑。
要开启以带进复兴
我们要服下来，谦卑的求主叫我们看见这一个异象。不是我们享受、满足，有甜美的感觉而已，乃是要看见主是在复活里。我们需要这一个复活的异象，叫我们能蹿山越岭。尽管我们的心灵有重压，我们的环境有艰难，但我们要看见，在我们里头的主是活泼、刚强、蹿山越岭的。若是我们里头对复活有这一个认识，同时是开启的，我们就是一个被挑破的爆竹。请记得，一个开启的人，就能把别人开启。我开启了，就烧到别人，别人也就开了，他又回过来烧我。这样大家彼此燃烧，结果就是一个真实的复兴。不要留恋已往的经历，也不要把自己一直关起来，这两面的结果都是死。越留恋已往越死，越关闭也越死；乃要学习开启。起头你也许不太习惯，也不太信得来；但请试试看，在任何场合都学习开启。你就会发现，无限的供应要从你里面涌出来，属灵的复兴要从你里头爆发出来。
然而，这个开启并不是敞开说直话，指责别人。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开坟墓，倒垃圾，把死亡、污秽完全倒出来。开启乃是把自己倒出来，把自己真实的光景说出来，无论是感觉软弱，感觉自己败坏，有亏欠，或者感觉自己爬不起来，不活、不新鲜，都敞开说出来。要知道，主就在你里面，当你把自己倒出来时，主也出来了。复兴的秘诀就在这里。追查召会历史所有的复兴，其秘诀都在这里。为什么要多有祷告？就是为叫自己开启。为什么需要能力？就是为叫别人开启。开启了就有复兴。若是我们认识这个窍，肯开启，肯在各种聚会中开启，在弟兄姊妹的交通中开启，这是何等美好的事！你我一开启，聚会就活了，主就有出路了。
但愿这些话能影响众人，从这时候起就学习把自己开启，让主出来。这是带来复兴一个铁定的原则。
原刊于一九六〇年十一月“话语职事”第一百十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