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篇
生命的路乃是神的拆毁而非涵养
读经:林后四7~1116林前四11~13林后六4~10
 
神的拆毁不是因为人犯错
一般人都以为,一个在神手里的人,一个活在与神交通里的人,一个蒙主悦纳的人,定规是凡事亨通,生活安逸。换句话说,这样的人必定是满了福乐。这是平常人的观念。因此,许多时候当我们看见某位弟兄或姊妹,遭遇患难或痛苦时,我们很自然的会有一种念头,认为这位弟兄或姊妹,必定是在神面前犯了相当的错误,以致受神管教,为神苦待。这是深植在我们里面,难以对付干净的观念。
一九四三年,我被日本人监禁释放后,患了严重的肺病,就在青岛养病。然而一天过一天,病就是不愈,以致无论心情或心思都无法坚强。就在那时候,与我们一同事奉主的一位姊妹说,“恐怕李弟兄在主面前有了什么大错,所以主不叫他起来了。”她的意思是主不用我了;因为如果主还要用我,如果我在主面前没有大错,为什么我这样长期软弱,而不能起来?这就是我们平常人的观念。
再比方,有时一位事奉主的弟兄或姊妹,穷乏到一个地步,好像变作贫穷了,中饭吃过,就不知道晚餐在那里。我们看见这样的情形,可能会说这是神管教他。这就是我们的观念,总以为一个人在主面前,若是没有出事,没有问题,定规是平平安安、福福乐乐的。或许我们是根据诗篇第一篇,认为“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1),这个人定规顺利亨通;“他要像一棵树栽在溪水旁,按时令结果子,叶子也不枯干;凡他所作的,尽都顺利。”(3)好像圣经里也有这种观念。
 
神借约伯的受苦,拆毁他敬虔的完整
表面看来,这种观念好像对,其实是不对。无论旧约或新约,都有事例论到这样的观念。比方旧约里有一个人,可以说是受苦最厉害的;从外面看,难得有一个人受的苦难和折磨,比他更厉害。这人名叫约伯。从圣经里,我们找不出约伯这人有什么罪,他在神面前出了什么事。反之,约伯这人乃是敬畏神的人,他并没有远离神。约伯记第一章,就为约伯作了这样的声明:“地上没有人像他完全且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8)这个宣言不是说,原来约伯敬畏神,现在约伯不敬畏神,所以神要责打他。那个宣言乃是说,地上再没有人像约伯那样完全且正直。甚至神还质问祂的仇敌撒但,说,“你曾用心察看我的仆人约伯没有?”撒但在神面前无话可说,他一点也无法控告约伯。然而,神许可一场又一场的灾祸临到约伯身上,到一个地步,连约伯自己也糊涂了;因为约伯的观念和一般人差不多。
从约伯记,我们可以读出一个味道,十足的代表人的观念。约伯的三个朋友都认为约伯受责打,不是因着别的,乃是因着他的罪。三个朋友都认为耶和华绝对没有错;若不是约伯有罪,神绝不会加害于他。然而,约伯反驳这三个朋友所讲论的。第一个说约伯有罪;约伯说没有。第二个说他有错;约伯说没有。第三个说他有罪孽,有过错。约伯说,“我愿与神理论。”约伯巴不得把神找来,问问神,他错在哪里?
这三个朋友又重复的与约伯辩论,第一个想,约伯这人绝对有错,因为神绝不会责打没有错的人;但约伯说他没有错。第二个又来,约伯还是说他没有错;第三个也来,约伯仍然说他没有错。这几个人一直在那里辩论错不错的问题。约伯这三个朋友的观念,十足代表你我的观念。然而,约伯在这观念上,并没有比他们进步多少。他的三个朋友说,约伯所以挨打,是因为约伯有错;约伯说,他没有错。一个在反面,一个在正面;一个说有错,一个说没有错。约伯的朋友没有脱离“既是受苦就是有错”的观念;约伯也说,“我没有错,神为什么击打我?”二者都是“有错才挨打”的观念。
等到他们几个人辩论完了,话都说尽了,众人都不再说话了,这时,神进来了。神向约伯显现,乃是要他清楚,苦难一点也不是灾祸,也不是为了要对付错。苦难一波一波的临到约伯身上,乃是为要拆毁约伯这个敬虔的人,拆毁约伯这个无可指摘的人,拆毁约伯这个连撒但都不能控告的人。神的击打,那些临到约伯的灾祸,不是要对付约伯的错或罪,乃是要对付约伯的自己。当约伯遇见神时,他所懊悔的,不是一个个的行为,他所厌恶的乃是他的自己─一个可称义的自己,一个可夸耀的自己,一个连神都找不出错的自己,一个连撒但都无法控告的自己。约伯说,“我厌恶自己,在尘土和炉灰中懊悔。”(四二6)到那时,约伯才知道神为什么击打他、苦待他,因为神要拆毁他这个完整的人。
请记得,在神手里的人,乃是多苦难、多为难的人。我们千万不要以为,我们若敬畏神,就该多有平安,多有福气。这是宗教的思想,不是圣经的真理。一个在神手里的人,乃是多苦难、多折磨的。不论他对也好,错也好,总有击打、破碎,总有苦难。如果只有错了才挨打,那么约伯的错在哪里?圣经说约伯乃是个行为正直的人。
 
神使保罗穷乏,验证他是神的仆人
不只有旧约的约伯,新约里也有一个保罗。过去我们总有一个观念,认为一个神的仆人,若是好好顺服神,与神有交通,就不会有试炼、穷乏。反之,若是穷乏、困顿了,必定是因为那里有错,否则神不会如此对待他。有一天,当我对这种错误发出问号,觉得过不去时,使徒保罗在林前四11所说的话,把我带了过来。他说,“直到今时,我们还是又饥,又渴,又赤身露体,又挨拳打,又居无定所。”那时我默想保罗这位头号使徒,最忠信的使徒,照我们的观念说,他既是那样忠信、完全,就应该没有穷乏,应该有衣有食,有平安,最多为主的道受一点逼迫。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我们从圣经的记载看见,保罗不仅里面为主受难为,并且外面遭穷乏。许多人给他取了不好的名称,甚至还说一些不好的话(林后六8)。即使是他一手所建造的哥林多召会,也有人说,保罗狡猾诡诈,用诡计牢笼他们(十二16)。保罗是神最忠信的仆人,为什么还有这种羞辱临到他身上?在我们的观念里,他是神的仆人,穷乏是不该有的。许多弟兄姊妹蒙召时,都有这样的信心。曾有位服事主的人,当人问他说,他的生活如何呢?他回答说,“服事人时,人负我生活的责任;当我服事神时,神岂不负我生活的责任?”事实上,到了一个时候,神就是不负责。你若对神说,“我服事你,你为什么不负我的责任?”祂会无声无息的等你,直到你气过了,祂才来供给你。有人说,“这样的道理我信不来。”然而,保罗就是这样经历过来的。
我们没有人会比保罗更忠信,更有信心;然而,连最忠信的保罗都说,他常常穷乏。只是他对穷乏的感觉和我们不一样,他说他的穷乏,不过是他作神仆人的一个明证。有人问他说,他作使徒有什么凭证?他回答说,他作使徒的一个证明,就是穷乏(林后六3~10)。照我们天然的想法,作使徒的证明应当是满有信心,满了丰富;但事实却不然。当我们对神的仆人说,“神给你们的实在丰富”时,相信他们都要暗自说,“当我在挨饿时,你并不知道。”我们的观念全是天然的观念,是人堕落的观念,而不是圣经的观念。
 
拆毁才能使基督的生命有出路
旧约里的约伯,是最敬虔、无过的,新约里的保罗是最忠信、有信心的。他们一个在苦难里没有供应,没有平安;一个到末了还下到监里。保罗在提摩太后书末了说,多年的同工都离开他,得他帮助的人也弃绝他;当他在申诉时,没有人在旁边支持他,众人都离弃他(四1016)。他的光景冷落到不能再冷落的地步。或许有人还在那里说,保罗定规是出了事,被神弃绝了。这是那些人眼瞎。约伯和保罗的故事所启示的是什么呢?这无非是说出,神的手在那些真实追求祂、事奉祂的人身上,一再的作拆毁的工作。不管他们有错,或没有错,神都要拆毁他们这个人。只有拆毁,才能叫基督的生命有出路;只有拆毁,才能叫基督的生命吞灭一切的死亡。
表面看大卫受苦,扫罗舒服、平安;顺利的是扫罗,艰苦的是大卫。这是否因扫罗在神面前对,或大卫在神面前错?事实上,当大卫被扫罗赶逐时,在大卫身上找不出错处。从大卫和扫罗的事例,我们必须看见,一个在神里面的人,乃是为神所压的人;只有在神之外的人,才会没有艰难。扫罗是在神的手之外,所以步步舒坦、事事顺利。
我们传福音给人时,常喜欢对人说,人生没有安息,有主才有安息;人生没有福乐,有主就有福乐。结果好些人信了主,到有一天就说,不信主是苦,信了主更是苦。然而,不信主的苦是一个味道,信主的苦是另一种味道。有时,我们也会和神过不去,好像我们被主骗了;然而这个“骗”,却是骗得有味道。所有蒙恩得救的人都能见证,跟随主的确有喜乐,有满足,但另一方面,也的确有为难,有受压。圣经中许多的事例,在在都给我们看见,凡真在神手里的人,是难免多受苦,多为难。只有那些不在神手里的人,才是舒舒服服,便便当当的。
 
雅各表征人接受神的破碎为着变化
再举例来说,旧约里有一对双生子,一个名叫以扫,一个名叫雅各。圣经中并没有记载以扫受什么苦,反倒是他要娶什么样的女子,就可以娶什么样的女子,他爱什么东西,就可以有什么东西;他是非常便当,没有什么不顺利的。然而雅各不同,他一面有错,一面有神的对付,这使得他没有一步如意;可以说,雅各步步为难,事事不顺。所以,等到他老年见法老时,他自己说,“我平生的年日又少又苦。”(创四七9)雅各在世的日子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就是“苦”。
或许有人会说,雅各这个苦是他的诡诈所招惹的。然而请记得,即使雅各没有错,没有诡诈,他仍是要受苦,因为他在圣经中表征破碎,为着变化。虽然他的父亲以撒没有吃过什么苦,但以撒却没有改过名字。“名”代表人,改名的意思,就是人换了。以撒从没有换过名,因为以撒从没有破碎过。以撒在圣经里的地位,不代表破碎,乃是代表承受。以撒在圣经里所表征的是,人因着信,就能承受神一切的福分。
雅各的一生,指出一个生来天然的人,必须经过破碎,才能成功为“以色列”,就是神的君王。一个人要充满神的成分,非经过拆毁的过程不可。这是雅各在圣经里所代表的地位。雅各是一个诡诈、狡猾、诡计多端的人。他被起名叫雅各,意思就是抓脚跟的人,是一个抓夺的人(创二五26);同时,他也是个诡诈、满了章程的人。然而,雅各被神破碎再破碎,拆毁再拆毁,对付再对付,到一个地步,雅各的名字改了,神称他为“以色列”(三二28),意即神的君王;雅各成了神的君王。这意思是,雅各经过神的拆毁后,里面满了神的成分。
有一件事很希奇,从圣经的记载,我们可以看见,雅各的老年和幼年截然不同。幼年的雅各,是有章程、有眼光、有见地、有手腕的;他富有计谋,知道怎样对付母亲,怎样对付父亲,怎样对付母舅,怎样对付妻子,怎样对付孩子,怎样对付神,甚至与神摔跤。这说出天然的雅各是何等的能;实在不是神不放过他,乃是他不放过神,所以神没有办法,只好将他的大腿窝摸了一把,他就瘸了(三二22~32)。雅各是最会对付人的人,但到他老年时,他整个人完全改了样,换了一个人,成了没有章程的人。年老的雅各没有手腕,没有章程,没有诡计,只是满了神。在他身上,妙计没有了,诡诈没有了,只有神;主张没有了,眼光没有了,只有神。他真是个以色列。
在他幼年、中年时,他是道道地地的雅各,有手腕、有能力、有方法、有规矩;但到了他老年时,他乃是以色列,没有自己的方法、没有自己的眼光、没有自己的主张,每一步都是神。至终,雅各在世人中虽然好像没有什么,不过是个平常的人,然而,当他进到法老跟前时,他并不在法老之下;他甚至伸出手给法老祝福(四七1~10)。这在神面前,说出他有地位,他是大的。
若是有个小孩,或一个乞丐跑到我们跟前来,我们不一定会伸出手给他祝福。为什么呢?因为神在我们里面的地位还不够大,神在我们里面的成分还不够多。所以,我们站在乞丐、或小孩子面前,还不觉得我们比他们大,我们所有的比他们多,因此我们无法伸出手给他们祝福。雅各在法老跟前,能伸出手给法老祝福,表明他有分量,有地位,他是大的,是以色列,是神的君王;雅各是被拆毁过的。在此我们要看见,所谓的福乐平安,在保罗眼里,都不过是粪土(腓三8)。这些福乐平安,常常拦阻我们不能得着神。因此,神为叫我们得着祂,就从我们身上,把这些平安福乐都剥夺干净。
 
神的拆毁乃是为着神的建造
不仅如此,神还要拆毁我们这个人,因为至终不能让神组织到我们里面的,就是我们这人。这个拆毁,乃是一个反面的建造;拆毁我们的,即建造神的。我们被拆毁得越多,神在我们里面被建造得也越多。我们这人不只在客观方面得着神,更在主观方面得着神。神被建造到我们里面的结果,我们这人就是以色列,就是神的君王。
这样看来,神在我们身上的拆毁,不是苦待我们,乃是恩待我们。神所拿去的不过是粪土,是物质的;神所拆毁的,不过是我们没有价值的己。然而,神所建造的,乃是将至宝、无限量的神自己赐给我们。到了圣经最末了,给我们看见新耶路撒冷,其中有生命树的果子;然而,这生命树不是在圣经最后才启示的,乃是在圣经一开头,就启示了我们。圣经最后所启示的新耶路撒冷,到底是什么呢?是粪土、泥巴、木头、还是砖头?全都不是。这新耶路撒冷乃是精金、珍珠、宝石的构成;这些都是指着神自己说的。新耶路撒冷在性质、形状、性情、和荣耀上都是神自己。
神历代的工作,就是要把这些粪土、泥巴、木、草、禾秸都除掉,而把精金、珍珠、宝石建造进来。试问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是个金子人,还是个泥土人,或是个木头人、稻草人?若说我们是个土人,是个泥人,这也有点对,因为人当初被造是用泥土造的。然而,我们不仅是土人,也是草人;因为凡属肉体的人,尽都如草(彼前一24),所以我们是草人,是属肉体的人。就着我们的被造来说,我们是土人,就着我们的堕落来说,我们是草是木,是属肉体的人。所以,林前三12说,我们作神工作的人,不能用木、草、禾秸,要用金、银、宝石建造。神在我们身上作拆毁的工作,不是要苦待我们,乃是要恩待我们,要特别的眷顾我们。祂要在我们身上把土去掉,把木、草、禾秸拆光;然后把祂自己建造到我们里面。我们若是在神面前好好估算过,即使有再大的苦难,也会感觉喜乐,因为苦难所带来的,乃是精金、珍珠和宝石。
 
神在人身上真实地工作乃是拆毁
凡受神带领的人,在他身上定规一直有主拆毁的工作;不是在家中兴起事端,就是在事业上、在召会生活的服事中,甚至在主的工作上,兴起事情来拆毁他,好叫神能更多的把自己作到他里面。所以,不要有一个错误的观念,以为一个好好敬畏神,活在神面前的人,就什么都是顺利的,都是得人称赞、夸耀和敬佩的。可能昨天敬佩你的人,今天就是耻笑你、将你踏在脚底下的人。当人敬佩你的时候,你要先把那个敬佩踏在脚下。因为有的人,可能一年、半载敬佩你,却在下一个时刻看不起你,诬篾你。
没有一个在神手里的人,神会同意让他像花瓶里的花,叫四围的人都环绕着他,捧着他。迟早有一天,神要来破坏这个花瓶,把你的美丽除掉,叫人看不起你。不要以为你是受神差遣,蒙神呼召,受神付托的人,所以圣徒都该佩服你、尊敬你。没有这样的事。说不定,有一天,弟兄姊妹都会在那里唾弃你、轻看你;即使他们外面不反对,不说什么,里面却是轻看你、批评你。
所有在召会中带领的弟兄们,这些苦杯都喝过不少。然而请你们记得,复活的主一直要人所得的益处,至终的结果,不过是人给你的论断、批评。可能多年得你教训、受你教导、得你帮助、受你供应的人,最终也不过是报偿你一个批评论断而已。这就是事奉主之人的道路;没有什么道路比这更好、更高。
今天赞成你、佩服你的人,可能就是将来逼迫你最厉害的人。神永远不许可祂的一个仆人,成为受人称赞、高举的人;迟早有一天,神要拆毁那个可称赞之处,叫你在人眼中看为卑鄙、可指责的。这些都是神的拆毁。神的手在我们身上,所作真实地工作,就是拆毁。圣灵的膏油,圣灵的管治,是神相当好的工作,但神最厉害的工作,乃是拆毁。愿主怜悯我们,给我们这些要开始学习事奉祂的人,从这时候起,就听见这话,好叫我们将来遇见这些事时,不至动摇,并且能从深处知道,那是神的拆毁。
 
涵养越深己越强
再者,我们必须牢牢记得,当我们遇到神的拆毁时,千万不要学习涵养。若是我们遇到神的拆毁,而难以接受时,宁可拒绝,绝不要涵养。这是什么意思呢?中国理学家教导人,要有涵养。然而,涵养和圣经的道不合。圣经的道是破碎,是要你这个人被拆毁。什么叫作涵养?就是所有的为难,你都能吃下去;并且你越吃下去,越满了自己,而没有一点神的成分。这不是圣经的道;圣经的道乃是要你破碎、被拆毁,好让神能够进来。
比方,某弟兄不到三十岁,在召会中事奉主。有一天,神许可他身边的某位弟兄反对他。这时,他不能学习中国人涵养的工夫,要求自己度量要大,包容要深。圣经说,外面的人要毁坏,里面的人要更新。一位弟兄反对你,乃是神的手在你身上的拆毁,你要对神说,“神啊,照亮我,给我看见,你要破碎那一点?这个弟兄反对我,是你要拆毁我的那一点?”这不是涵养、包容的问题,乃是你这个人要被拆毁。涵养越大,己越强、越厉害。最有涵养的人,就是己最强、最厉害的人。
基督徒的路,不是涵养的路,而是千疮百孔的路。若是有人说,“无论人怎样对待我,我都不在意,我都吃得消。”这人充其量是个有涵养的人,却定规是满了自己的人。虽然他的度量大,但他身上没有伤痕,没有破口,生命无法从他里面流出来。他无论遇到什么,都是以涵养为原则,并且还能祷告说,“主啊,扩大我的度量。”这不是圣经的真理,不是圣经的道。圣经的道不是扩充,乃是毁坏;外面的人乃是一天天毁坏,而不是一天天扩充。神所以使我们被打倒,就是要毁坏我们;我们生活中所以有难为,就是要毁坏我们。如同保罗所说,外面的人虽然在毁坏,里面的人却一天一天在更新(林后四16)。
涵养不是圣经的道,毁坏才是圣经的真理。所以切记,每一次受为难时,不要走涵养的路,要走破碎的路。或许你的妻子给你一点难为,但你千万不要学涵养,学忍耐,因为那不是基督徒的路。基督徒的路,乃是在碰到从妻子来的为难时,里面能伏在神面前,说,“神啊,我什么地方该破碎?”我们里面该有光,该有恩膏的教训;我们里面要有启示,看见神要破碎我们什么。在神所要破碎之处,我们需要接受神的“斧头”、“大刀”,那就是从妻子来的为难。有时,或许只有妻子还不够,还得加上六个孩子,甚至加上召会中的圣徒。
 
在光中接受神的破碎
我们该俯伏在神面前,接受神在我们身上的这些对付;学习在光中,接受神的破碎。永远不要追求涵养,涵养不过是养大自己,建立自己,扩大自己的工具;倒要学习伏在神的光中,接受一切的破碎,和任何从神来的拆毁,而不遮盖自己。我们若看见某弟兄的妻子天天吵个不休,而这位弟兄实在有涵养,甚至人都称赞他功课学得好,我们千万不要跟着称赞。我们必须认识,弟兄的涵养不过是在保存自己,扩大自己,建立自己。我们绝不要学习涵养,学习容忍,乃要学习伏在神的光中,接受破碎,让所有的环境,在我们身上拆毁、破碎我们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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