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继续看使徒保罗完成职事的中心异象之前，我愿意告诉你们我的一些历史，盼望你们会看见我怎样逐渐领略这异象的重要性。
渐进的光照
我生在组织的基督教里。长大之后，我得救了。那真是一个美妙的转变。我开始寻求主，宝爱圣经。后来我受弟兄会的吸引；他们那么熟悉圣经吸引了我，我在他们那里聚会七年半之久。我从他们学习了关于但以理书、马太福音、帖撒罗尼迦后书、以及启示录里之预言的教训。他们也教导关于旧约的预表及其在新约中的应验。不仅如此，我们还一再受嘱咐，不作任何不合乎圣经的事。我们不该庆祝圣诞节，也不该过生日；二者都不合乎圣经。我们一遍又一遍听到，什么是合乎圣经的，什么是不合乎圣经的。
我从来没有听见一句话是说到神在我们里面运行。他们的圣经好像不包括腓二13：“因为乃是神…在你们里面运行。”来十三21也被忽略了：但愿平安的神“在我们里面，借着耶稣基督，行祂看为可喜悦的事”。在弟兄会许多著名的教训里，从来没有说到神在我们里面，基督住在我们里面，或是内住之灵的事，偶而只提到一点圣灵的感动。
我对你们叙述这样的背景，是要叫你们能看见主怎样把许多事情逐渐指示我们。多年来我从倪弟兄那里得到许多帮助；已过三十多年，我又在国外；今天我所看见的异象远比三十年前清楚。
活在我们天然观念的圈子里
然而，无论我们接受了多少光照，我们都必须承认，我们日常实际的生活，仍是绕着前篇信息所说的那十一种“偏差”的观念打转。
那些观念就像许多圈子，封闭且限制了我们。想到神并没有什么不好；敬拜我们的创造者并想去取悦祂，甚至荣耀祂，实在也没有错。人的伦理观念好像也值得称赞。在人里面有一个神所造的良善性情。虽然这种良善性情受到败坏，但是良善的成分仍在我们里面。一面，我们习惯犯罪；另一面，我们有心为善。这些道德的倾向乃是我们的伦理观念。比方说，我们也许会和家人生气吵架；然而，事后安静下来，我们会感到抱歉，并提醒自己，要爱自己的家人。也许我们不会争吵；在父母的管教之下，我们知道不可打架；因此，烦恼的事就留在我们里面。吃早餐时，也许妹妹惹我们发怒了。然而，接近十点时，一个思想来了：“哦，我一定要爱妹妹，她比我年幼。”接着我们祷告：“主，帮助我从现在开始爱我的妹妹。”后来，也许吃晚饭时又有一些事情发生，厌烦的感觉又来了。然后也许在当天晚上的聚会中，我们听到一篇信息，这个思想又回来了：“哦，我必须爱我的妹妹，主啊，帮助我爱她。”这不是我们大家的故事吗？这就说出我们的伦理道德行为。
再者，我们还有宗教、灵修的观念。我们渴望敬虔、圣洁或属灵。这是我们所持有的一些观念。
我们可能想要凡事合乎圣经。身为基要派的基督徒，我们把圣经当作我们的指导方针。要合乎圣经又是另一种观念。
还有一种想要得着能力或能够行神迹的观念。当我们听见一些神奇的事情时，我们何等容易铭刻在心！
事奉神又是另一种广泛持守的观念。大约三、四十年前，许多美国年轻的基督徒献身于宣教工作。在异邦作一个传教士被视为最高尚的事业。
你们相信自己都没有这种观念吗？我们天天都在这些观念中游走，连我也不例外。我们想要有好聚会，激励圣徒尽功用；这是要有好聚会的观念。我们想建立事奉小组，整洁会所，修剪草坪；这是周六早上服事的观念。我知道长老们不喜欢听这些话，他们想我是在拆毁召会的服事！
许多次我向主认罪：“主，我对这人好，对那人也好，却离开了你。”我们也许很热心，但离开了主。我们也许忠心参加召会的服事，但少有主的自己。我们是祂的容器，故此，我们应该接受祂作我们的内容。我们不该虚空的行事为人；我们既是祂的器皿，就该被祂充满。凡我们所作的，必须是祂的彰显。
以神作我们的内容
行善助人却离了主，就是活在我们天然观念的圈子里。还有另一个圈子，与这些分开有别，我们可以称之为“神在你里面”。这不是一个观念，而是有神在我们里面作我们的内容。这是我们前篇信息的主题。在本篇信息中，我们要来看基督是神的奥秘。接着，这一系列信息的末了一篇，将说到召会是基督的奥秘。
当我在预备这些信息的时候，我的心一直伤痛。在主恢复里的圣徒以神为他们的内容，以基督为神的奥秘，并以召会为基督的奥秘的程度有多少？不多。在基督教里，这些点太被忽略了。
假如保罗的十四封书信，都从圣经中挪去，就有极大的缺欠。但即使我们留下这些书信，却将这三个点─神是我们的内容，基督是神的奥秘，以及召会是基督的奥秘─从其中挪去，保罗的著作也将仅仅是一个空壳子。
然而，亲爱的圣徒们，这些却是我们所偏离或忽略最要命的点。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我们注意以神为我们的内容有多少？这不是关乎我们失败或得胜，关乎我们凡俗或圣洁，也不是关乎我们庆祝生日或坚守圣经。问题是：神是我们的内容吗？我不庆祝我孙儿的生日；不过生日除了合乎圣经以外，还能节省我们的精力、金钱和劳力；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神在哪里？祂是我们的内容吗？有时我有个意念要买礼物送给我一个孙子。我想要奖励他，因为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然而，我没有这样作；并非因我想要合乎圣经，而是因为神不在那里。神在我里面，但我想为我的孙子买个礼物时，祂不见了。我有感觉祂在我里面运行，可是祂自己好像刻意隐身了。没有微小的声音告诉我不要买，只有神的运行暗示祂不高兴。不论我们作什么，神必须是我们的内容。
不在旧约里
在整本旧约里，没有提到神要在祂的选民里作他们的内容。神最高的嘱咐是对亚伯拉罕说的：“我是全能的神，你当在我面前作完全人。”（创十七1）亚伯拉罕最多只能行在神面前，活在神的同在里。在创世记十八章，神甚至来访问亚伯拉罕。神与亚伯拉罕聚了一段时间，还吃了亚伯拉罕为祂预备的食物。然而你知不知道，神没有住在他里面？祂甚至连亚伯拉罕的帐棚也没有住过。亚伯拉罕顶多只能享受一个短暂的访问，然后神就离去了。以诺“与神同行”（五24），但神没有安家在他里面。
可是，我们来到新约时，没有“与神同行”这么一个辞。新约乃是说，“照着灵而行。”（罗八4）罗马八章里的灵，乃是一个调和的人位，就是神调和着我们。神成为灵与我们的灵调和，我们必须照着这灵而行。罗马八章清楚地告诉我们，照着灵而行意思就是在三一神里面生活行动。这怎么可能？这是因为三一神在我们里面。
约十四23说，“人若爱我，就必遵守我的话，我父也必爱他，并且我们要到他那里去，同他安排住处。”当父与子同来时，不是来访问，而是来安排住处。一旦这亲爱的一位来了，祂就不再离开，祂永远留住。在同一章圣经里主说，实际的灵“与你们同住，且要在你们里面”（17），祂要“永远与你们同在”（16）。
这里有一件不寻常的事。神这位神圣者，圣别、公义、荣耀的一位，怎能进到堕落、败坏、毁坏、有罪的人里面？祂怎能进到我们里面，并使我们成为祂的家？在旧约里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而实现这事的手续也还没有完成。
实现的路
新约开始于神生到人类里；头一个记载就是成为肉体。神生为一个人，这真是令人难以相信，但这事却发生了！从赛九6，我们知道生在伯利恒马槽里的婴孩，就是全能的神。太奇妙了！
这位神生长在一个贫寒的木匠家里，祂在那里度过了童年，圣经有一段祂十二岁孩童时的记载（路二41~52）。祂住在那个寒微的家里三十年之久；然后，祂出来尽职事，把自己撒到跟随祂的人里面。三年半之后，祂上了十字架。
祂被钉是为了救赎我们；祂是我们的代替，为我们死，流出祂的血为了救赎我们。借着死，祂击伤了蛇的头，毁坏了魔鬼。祂的死把祂里面神圣的生命释放出来。祂完成了这个工作之后，就进入坟墓，下到阴间。三天后，祂从死亡中出来，并且进入了复活。
在复活里祂取了另一个形状。祂不再在肉体里；虽然祂仍有物质的身体，却是一个在复活里的身体。如今在复活里，祂成了赐生命的灵（林前十五45下）。无疑的，这就是神的灵。在成为肉体、钉死、复活的过程之前，神的灵无法将生命分赐到人里面，但如今祂能够并预备好，把神圣的生命分赐到神的选民里面；因此，祂实在就是赐生命的灵。
虽然我们很熟悉这个故事，但这不是一个简单地故事。神成为肉体，生为婴孩，成长如孩童，然后过人的生活，经历各种的苦难和试炼。祂在十字架上解决了我们与罪、撒但和死亡的问题，一道生命的流从祂被钉的身体中流出来。然后在复活里，祂成了赐生命的灵。约七39说，“那时还没有那灵，因为耶稣尚未得着荣耀。”在那时候，钉死和复活还没有完成。一旦这些事成就了，神的灵就能够分赐生命。
谁是这赐生命的灵？就是基督，神自己。论到神圣三一的传统教训不能解释这一切项目。基督不能与神分开，也不能与那灵分开。我们有父、子和灵。父具体化身在子里，子成了赐生命的灵。路已经铺好了，手续也完成了，如今祂已经预备好；所剩下的就是我们要向祂敞开并接受祂，祂就立刻进来。
这样，我们里面有这一位神作我们的内容；祂是创造者，如今是分赐的三一神。我们是器皿，盛装这位经过过程的神；这是基督的奥秘。所有神圣的奥秘都与基督密切相关。
人类的言语不够来表达我们所看见的事物，但如果你们有心来看，我深信我所说的已经够帮助你们了。不要被肤浅的教训扣住，你们必须往前看见这些关于神心头愿望的更深真理。谁是这位内住的神？祂是父，祂是基督，祂是那灵。神学家企图把这些真理系统化起来，却失败了。一些著名的学者承认，在我们基督徒的经历中，基督就是那灵。不错，祂们的确是一；然而，祂们也是二！因为这是一个奥秘，我们不能解释得透彻，可是却能符合我们的经历。
基督是谁
神的奥秘
西二2称基督为神的奥秘。这辞指明无法理解且解释不来的事物。神是一个奥秘，我们无法给祂下定义。既然神的奥秘是基督，我们若想了解神，就必须了解基督。我们若要接受神，就必须接受基督。
神的具体化身
西二9说，“因为神格一切的丰满，都有形有体地居住在基督里面。”基督是神的具体化身。
神
罗九5说到基督：“祂是在万有之上，永远受颂赞的神。”这位是神的奥秘，又是神具体化身的基督就是神。祂就是这位神！保罗在这节说得很清楚。基督能与神分开吗？正如你无法与你自己分开一样。神学家们也许会说，祂是子神，但不是父神，更不是灵神。他们的观念也许是这样，但那不是圣经说的。圣经说，祂是在万有之上的神，圣经没有说祂仅仅是子神，这只是一种解释。
在出三2和六节，耶和华所差的使者不只是亚伯拉罕的神，也是以撒的神、雅各的神。祂不只是子神（以撒的神），也是父神（亚伯拉罕的神）并灵神（雅各的神）。祂乃是三一神，不能被分为父神、子神和灵神。人可能有这样一个教训，但这种教训并不合乎圣经。
我们都必须认识这位基督。祂是神，就是这位三一神。
赐生命的灵
这一位所采取的头一步是成为肉体（约一14）。祂在肉体里是神的羔羊，为我们的罪受死，以完成救赎。接着在复活里，祂采取第二步：这位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林前十五45下）。保罗告诉我们，基督就是神自己这位三一神；接着他又告诉我们，基督成了赐生命的灵。请注意“成了”一辞。基督率先从一个阶段进到另一个阶段。首先祂在肉体的阶段，然而在复活后，祂进入了灵的阶段。祂成了赐我们生命的灵。
有人说，我破坏了神圣三一中的三个神圣人位。事实上是反对者忽略了或者是故意忽视圣经中关于神圣三一的明确教训。他们私下承认，根据赛九6，基督也称为父，可是他们不敢公开的说出来，因为这违反了传统教训。
那灵
“而且主就是那灵；主的灵在哪里，哪里就有自由。但我们众人既然以没有帕子遮蔽的脸，好像镜子观看并返照主的荣光，就渐渐变化成为与祂同样的形像，从荣耀到荣耀，乃是从主灵变化成的。”（林后三17~18）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清楚：主就是那灵。反对者还强辩说，这里的主是指耶和华，不是指基督。耶和华是谁？祂就是旧约中的基督。新约里的耶和华就是耶稣。谁是十八节里的主，让我们观看并返照祂的荣光？当然，除了荣耀的基督以外没有别人；我们渐渐变化成为与祂同样的形像，“乃是从主灵”变化成的。主灵是一个复合名称。
那灵不能与主分开。在十七节里，我们看见主就是那灵；接着有主的灵。本节的前半指明主与那灵是一，后半指明祂们是二。这是我们言语所能发表的领会。电流就是电，没有电就没有电流。同样的，主的灵也就是主自己。
三一神
罗马书
罗八9~11清楚地描绘出三一神：“但神的灵若住在你们里面，你们就不在肉体里，乃在灵里了；然而人若没有基督的灵，就不是属基督的。但基督若在你们里面，身体固然因罪是死的，灵却因义是生命。然而那叫耶稣从死人中复活者的灵，若住在你们里面，那叫基督从死人中复活的，也必借着祂住在你们里面的灵，赐生命给你们必死的身体。”
这里有一个奥秘：有神的灵，接着是基督的灵，然后是基督。神的灵是基督的灵，基督的灵就是基督。这里提到神、灵和基督。神格中的三者都在这里。然而，不是三者在我们里面，在我们里面的只有一位。当我们有了灵，就有神，也有基督；当我们有基督，就有灵，也有神。
我们所有的这位神不是创世记一章里的神，而是罗马八章里那位经过成为肉体、钉死并进入复活的神。同着这位神的，还有基督和那灵。这三者是一，且是分不开的。
以弗所书
弗三14~19是另一处说到三一神的经节：“因这缘故，我向父屈膝，在诸天里以及在地上的各家族，都是从祂得名，愿祂照着祂荣耀的丰富，借着祂的灵，用大能使你们得以加强到里面的人里，使基督借着信，安家在你们心里，叫你们在爱里生根立基，使你们满有力量，能和众圣徒一同领略何为那阔、长、高、深，并认识基督那超越知识的爱，使你们被充满，成为神一切的丰满。”父神在听这祷告，灵神成就这祷告，而子神完成所求的，就是基督安家在我们心里，使我们被充满，成为神一切的丰满。首先有父，接着是灵，然后是子基督，最后是神一切的丰满。这里有一个神圣的人位，作到我们这人里面。我们要被祂浸透，被祂充满，以致洋溢泛滥。然后我们就成为神的丰满，彰显祂的丰富。这是基督的奥秘。
哥林多后书
“愿主耶稣基督的恩，神的爱，圣灵的交通，与你们众人同在。”（林后十三14）这里有父神的爱、子基督的恩，和灵神的交通，愿这一切都与你们同在。有这样一道流流到我们，并且就在我们里面。
持守中心的异象
使徒保罗完成职事的中心异象乃是：神在我们里面作我们的内容，基督是神的奥秘，而召会是基督的奥秘。我们必须把我们天然的观念，无论是宗教、伦理、灵修、属灵、圣洁或敬虔的观念，统统放在一边。连盼望有一个好聚会或刚强服事的观念，也必须不是我们的目标。聚会和服事必须来自源头，召会生活乃是结果。
主乃是要恢复中心的异象。在一九七〇年移民成功之后，我们开始注意扩展主的恢复，而多少忽略了中心的异象。主的恢复偏离了，为此我向主痛悔。因着祂的怜悯，祂清理了局面，把我们带回到正轨。主责备我并吩咐我，不要作太多事鼓励扩展恢复和扩增人数。我不是反对扩展和扩增，但我已经受嘱咐不要去关心。让主的恢复在生命里长大，自然会有扩展和正确的扩增，二者都是出自生命，不是出自我们的作法。主指出：“小子啊！我在地上时，并没有作什么来扩展我的工作。我所作的只是把我自己当作生命撒到一小群人里面，至终到了徒一章，我只有一百二十位，为数不多。”我们好像不能相信，主劳苦了三年半以后，祂所收成的仅仅有一百二十位。主问我：“你努力扩展、扩增，但那一百二十位在哪里？你走了以后，这一百二十位在哪里？谁会在正路上带领主的恢复继续往前？等你走了以后，若没有这一百二十位，所有的事情都会偏离，这个恢复就会变成基督教可怜历史的一部分，重复基督教所作过的许多事情，是合乎圣经的、属灵的，却没有基督。如果你能得着全世界作你的扩增，又有什么意义？”
我最近同一位从台湾来访的弟兄谈话。我与他交通：此后在那里的工作不该那么注意扩展或扩增人数，你们所有的努力该只专注于这一百二十位。否则十年之内因着扩增人数，什么都丢了，都失去了。台湾已经有相当的人数，单单台北召会就有二万三千人，也许在全岛上有四万人，其中到底有多少能算入那一百二十位？如果我们不顾到这事，我们在神经纶中心线上的工作将是空白；我们不但不是恢复，反而开倒车；我们越扩展，就越重蹈基督教的复辙。我非常喜乐，看见有这么多人，但如果他们没有看见中心的异象，我的喜乐也归徒然。
我们需要一些忠信的人起来，说，“主，我在这里。把中心的异象指示我，就像你对使徒保罗所启示的。”我盼望你们年轻人，特别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会这么作。那么十年后，你们在主的恢复中就会非常有用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