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关于神圣的三一(三)
 读经:林前十五45林后三17启一4赛九6来一3西一15启四10五6
 
纲目
 
信经
1
 
使徒信经(The Apostles' Creed)。
2
 
奈西亚信经(The Nicene Creed)。
3
 
重订的奈西亚信经(A Revision of the Nicene Creed)。
4
 
加尔克敦信经(the Chalcedonian Confession of Faith)。
5
 
亚他那修信经(The Athanasian Creed)。
6
 
信经的异端─神之母(Theotokos)。
7
 
信经的短缺:
 
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林前十五45下。
 
主就是那灵─林后三17
 
七灵─启一4三1四5五6
 
子称为永远的父─赛九6
 
父、子、灵互相内在─约十四1020十38十七2123
 
子是神荣耀的光辉,是神本质的印像─来一3西一15上,林后四4
 
灵是子的眼睛─启五6亚三9四10
 
子是耶和华的使者,是自有永有的耶和华,是以罗欣三一神─出三2~15十四19二三20~21士十三15~21,参启七2八3十1十八1
 
子是耶和华所差遣者,也是差遣祂的耶和华─亚二8~11
 
子基督受浸时,灵降到祂身上;受死时,神离弃祂─太三16二七46
 
子是父的独生子,又是神的长子─约一18三18罗八29
 
子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西一15
 
子在人性所流的血,称为神儿子的血,神自己的血─约壹一7徒二十28
 
基督是神的奥秘,父子灵整个神格一切的丰满,都有形有体的住在祂里面─西二29
 
子基督是完整三一神之神性丰满的具体表现─西二9
 信经
我们已经看过关于神圣三一的三个重点,现在我们来到第四点,就是历代将近二千年以来,召会所重视的信经(Creed)。信经的意思就是信条。把人所信仰的内容,一条一条的列举、书写出来,就称作信经。但所有的信经,因着认识的不足,而有所偏差,有所短缺。前面所列的纲目给我们看见,所有的信经中有一个异端,十五个短缺。
今天堕落、走样的基督教,本末倒置的以信经为其标准,却不以圣经全部的真理为基准,这是极大的错误。信经虽然好,却不完全,并且是相当的不完全。主后一八二八年,弟兄们被主兴起来,他们就发现这点,所以宣告说,他们只要圣经,不要信经(No Creed but the Bible)。信经的不完全,关键乃在于对神圣三一的认识不足。在弟兄们之后,又有浸信会的人起来同样宣告说,“只要圣经,不要信经。”接着有一班所谓基督的教会(The Church of Christ)也有同样的宣告。第四班这样宣告的人就是主的恢复。六十年前我们在中国被兴起来时,也同样宣告:我们不要信经,只要圣经。
历代以来,关于神圣三一的学说,主要有三大派:第一派是三一论,以父、子、灵为三一神(Triune God),是根据圣经的纯正启示;第二派是三神论(Tritheism),以为父、子、灵有各自的位格,各自是一位神,所以三者是三位神;第三派是形态论(modalism),就是一神论,主张一位神,但有父、子、灵三个不同时期的身位。三神论和形态论都各偏一面,而成了异端。真正持平的说法是三一论,所论到的“一”才是对的。
我到美国后,就照着我们从圣经中所认识的真理,释放关于三一的真理,结果引起很大的反对。各种攻击我的刊物、报纸等,共有二百六十几种。从一九七〇年起,我们就在打这真理的仗。至终对方只得服下来,因为真理就是真理,是越辩越明的。我花了几十年工夫注意这一点。我读每一章圣经,甚至读每一节,都注意“神圣三一”这件事。因此可以说,我们把圣经里的面面都研究过。其中最重要的研究,乃是在约翰福音和启示录里。这两卷书,把神圣三一的奥秘,启示得非常透彻。
现在我们要简略的来看这五种信经。
1
 使徒信经
照着召会历史来看,最早的一部信经,乃是使徒信经(The Apostles' Creed)。这部信经的起源,乃是在使徒们刚过去,从第二世纪开始,有一班古教父(Church Fathers)(他们都是圣经学者),就根据使徒们的教训,透彻研究圣经里关于三一神的真理,要对神圣的三一下定义。他们研究得很认真,也很准确;所摆出来的点,可以说相当深刻、透彻而仔细。唯一的缺憾,就是内容不完全。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圣经有六十六卷书,虽然对于神圣的三一启示得又奥秘又透彻,但都是这里一点,那里一点,所以不是那么容易研究透彻。
其次,在古教父的时代,新约还有七卷书没有被公开承认为权威,就是希伯来书、雅各书、彼得后书、约翰二书、约翰三书、犹大书、启示录。这七卷书虽然当时大家也读,但是到底能不能算作圣言中的权威,值得永远承认,却仍有所争辩。一直到主后三百九十七年,在非洲北部的迦太基(Carthage)大会时,这七卷书才被确定,承认为新约的一部分。
关于圣经各卷的鉴定为权威,旧约是从以斯拉的时候开始,花了四百多年的工夫,到新约时代开始才全部鉴定完毕。后来新约又被鉴定了将近四百年。所以差不多花了八百年的时间,才把整部圣经作最后的决断。今天所有敬畏神、认识神、认识圣经的人都承认,这个鉴定毫无疑问的,乃是出于神主宰的权柄。在新约完全被鉴定以前,使徒们刚刚过去。那时仅处于第二世纪,要第一班的教父们对神圣的三一下完整的定义,实在不太容易。他们虽然认识圣经,但还缺少七卷书在他们手中。可是他们仍然作了最美好的工作。按我的研究和查考,他们所摆出的每一点都是对的,并且相当深入而透彻。
使徒信经主要的内容如下:“我信神,全能的父,创造天地万物的主。我信耶稣基督…我信圣灵;独一的圣基督教会,圣徒交通;罪得赦免;肉体复活;并且永生。阿们。”使徒信经宣告,我们信耶稣基督,神的独生子,我们的主。祂由圣灵成孕,从童女马利亚所生;在本丢彼拉多手下遇难,被钉在十字架上死了,葬了,且下到阴间;第三天从死里复活;以后升天,坐在无所不能的父神右边;将来要从那里降临,审判活人、死人。
2
 奈西亚信经
使徒信经写得很简单,但也含示出古教父们的研究相当透彻,读经很深入。接着使徒信经的,乃是奈西亚信经(The Nicene Creed)。这是主后三百二十五年,康士坦丁大帝所召聚的奈西亚大会中所订定的。由于当时基督教在罗马帝国所控制的地中海四围,已经很有影响力;但他们的领头者却因着真理的争执,不能相合,所以在他们中间就有了分裂。那时,罗马帝国虽然统治地中海四围,但因着民族、语言和风俗的不同,以致难以统一。到了康士坦丁大帝,他有雄心和权力,想要把罗马帝国治理到不仅在政治上,也在宗教上,达到一统的地步。因着基督徒在罗马帝国中的影响力,所以他认为罗马帝国境内一致的关键,乃在于基督徒能否统一。如果基督徒不能一致,就难以使罗马帝国的老百姓一致。因这缘故,他就下达御旨,召开奈西亚大会,由他自己作主席,把罗马帝国境内所有作监督(bishop)的,就是能讲解圣经的人,都召聚在一起,期能解决真理的争执。
在大会中,康士坦丁大帝要监督们把意见都摆出来,最后根据使徒信经为决断,订定了所谓的奈西亚信经,主要的内容如下:“我信独一的神,全能的父,万物的创造者,包括有形、无形的;我信独一的主耶稣基督;我信圣灵。”奈西亚信经宣称,我们相信独一的主耶稣基督,神的儿子,为父所生,是独生的,就是说,从父的本质而出。神出自神,光出自光;真神出自真神;被生而非受造,与父同一质,万有借祂而立,包括天上地下的一切;祂为我们人类和我们的救恩,降临成为肉体,成为人、受难,在第三天复活,升入高天,将来必回来审判活人死人。
我们可以看见,使徒信经的短缺,在奈西亚信经并没有改正;并且因着还有七卷书没有被确定为权威,所以这部奈西亚信经虽然没有异端,也不能说不好,但在内容上仍旧太不完全。
奈西亚信经制定了之后,就为所谓的“公教会”(Catholic Church)所承认。公教会就是天主教的前身;他们自认是一统、大同的教会,所以叫作公教会。直到今天,天主教仍自称为公教会,为其正式的名称。为什么公教会又称为天主教?这是因为他们的西教士到中国来,翻译“神”字的时候,有诸多的考量。他们认为中文里的“神”字,含意混淆,无以表达原来的意思,所以就翻作“天主”。以后根据这一点,人称他们为天主教。我年幼的时候,曾看见他们的礼拜堂写着“天主堂”,证明他们也接受这名称。至于人称他们为罗马教,他们很不喜欢。
在奈西亚大会后,在政治上罗马帝国逐渐分裂为东罗马和西罗马。西罗马的京城是罗马城;东罗马的京城在欧、亚交界的康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今称伊斯坦堡;原为康士坦丁大帝所建,作罗马帝国的东都。罗马帝国分裂后,公教会也分为东方希腊正教和西方罗马公教(即天主教)。二者分裂,除了政治的因素外,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争执点,涉及神圣的三一。表面看,分裂的原因是东正教不承认罗马教教皇的权威;实际上,内在的原因乃是神学的争执。东正教不承认自己是讲三神论,但按他们的论点和根据,实在他们就是教导三神论。罗马教比较高明,是相信三一神。
3
 重订的奈西亚信经
奈西亚大会之后,过了五十六年,也就是主后三百八十一年的时候,使用奈西亚信经的人,觉得其中的话过于简单,不够详尽,所以就重订内容,加进一些东西,称之为“重订的奈西亚信经”(A Revision of the Nicene Creed),主要的内容如下:“我信独一的神,全能的父,是创造天地和有形无形之万物的。我信主耶稣基督…我信赐生命的主圣灵,从父、子而出,与父、子同样受敬拜,受荣耀;祂曾借着众先知说话。我信使徒所立的独一圣而公的教会。我承认为赦罪所立的独一圣洗;我望死人复活;和来世的永生。阿们。”
重订的奈西亚信经宣告,我们信主耶稣基督,神的独生子,在万世以先为父所生,出于神而为神,出于光而为光,出于真神而为真神,被生而非受造,与父同一质,万有都借着祂受造;为救我们世人从天降临,因圣灵从童女马利亚成了肉体而为人;又在本丢彼拉多手下为我们钉在十字架上,受害,埋葬;照圣经的话第三天复活;升天,坐在父的右边;将来必从威荣中降临,审判活人、死人;祂的国度永无穷尽。
但即使这部信经比奈西亚信经的内容较丰富,并且同样没有错误或异端,却因新约还有七卷书尚未被承认,就仍然不完全。
4
 加尔克敦信经
到了主后三百九十七年,在北非迦太基有第三次大公会议,正式承认了新约的最后七卷书。主后四百五十一年,罗马帝国皇帝在加尔克敦召开第四次大公会议。加尔克敦城与康士坦丁堡是姊妹城,中间仅隔一道海峡。在这次大会中,大大的增加了奈西亚信经的内容,使其更为详尽,称作加尔克敦信经(the Chalcedonian Confession of Faith),内容如下:
“我们跟随教父,同心合意教人宣认同一位子,我们的主耶稣。祂是神性完全,人性亦完全者。祂是真神,也是真人,具有理性的灵魂,也具有身体。按神性说,祂与父同质(希腊文homoousios,即consubstantial);按人性说,祂与我们同体,在凡事上与我们一样,只是没有罪。按神性说,祂在万世之先为父所生;按人性说,在晚近时日,为求拯救我们,由神之母(希腊文Theotokos),童女马利亚所生;是同一基督,是主,是子,是独生的。具有二性,不相混乱,不相交换;不能分开,不能离散。二性的区别不因联合而消失,各性的特点反得以保存,会合于一个位格(希腊文prosopon),一个实质(希腊文hupostasis)之内,而非分离成为两个位格,却是同一位子,独生子,道之神,主耶稣基督;正如众先知论到祂自始所宣讲的,主耶稣基督自己所教训我们的,诸圣教父的信经所传给我们的。”
但这一次内容的增加,带进了一个大异端,就是关乎主耶稣基督的由来,他们说,“按人性说,在晚近时日,为求拯救我们,由神之母,童女马利亚所生。”这就是说,他们以马利亚为“神之母”,这实在是极大的异端。
5
 亚他那修信经
现在我们来看第五种的信经,就是“亚他那修信经”(The Athanasian Creed)。这部信经不是亚他那修写的,不过沿用他的名字而已。亚他那修是主后三百二十五年,奈西亚大会中的与会者,当时他不过是与会的一位监督(bishop)的助手(好比今天的秘书)。但在那次大会中,他因申言反对大异端者亚流(Arius)的学说而著名。亚流错误教导说,基督不是永远的神,不过是超凡高尚的人,以后由神封为神。再者,亚流也错误的领会西一15的话,认为基督既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就不是造物主。这是极大的异端;所以在那次大会中,他遭遇到严厉的反对,从此他被定罪,流放到国外。亚他那修在那次大会中,反对最为激烈,所以有人认为奈西亚大会所订定的信经,是出自他的手笔。
自此以后,信经一再增订,一直到主后五百五十三年,出来了一部比较丰富、完整的信经,人就起名为“亚他那修信经”,内容如下:
 
凡人欲得救,首先当笃信圣教之道。
 
此道,凡有守之不全,守之不正,必永受沉沦之苦。
 
圣教之道,详录于下:敬拜独一函三位之神,三位合一之主。
 
其位不紊,其体不分。
 
父一位,子一位,圣灵亦一位。
 
父、子、圣灵乃一体之神,三位之荣威永远相同。
 
父如是,子亦如是,圣灵又如是。
 
父非受造,子亦非受造,圣灵又非受造。
 
父莫测,子亦莫测,圣灵又莫测。
 
父永在,子永在,圣灵又永在。
十一
 
非三永在者,乃一永在耳。
十二
 
亦非三不受造者,非三莫测者,乃一非受造,一莫测耳。
十三
 
父全能,子亦全能,圣灵又全能。
十四
 
非三全能者,乃一全能耳。
十五
 
父是神,子亦是神,圣灵又是神。
十六
 
非三神,乃一神耳。
十七
 
父是主,子亦是主,圣灵又是主。
十八
 
非三主,乃一主耳。
十九
 
依圣教真道,我等不得不认三位各自为神,各自为主也。
二十
 
依此道,我等不得谓神有三,亦不得谓主有三也。
二一
 
父非受造,亦非生也。
二二
 
子独由父,非由父而造,乃由父而生也。
二三
 
圣灵由父与子,非由父、子而造,亦非由父、子而生,乃由父及子而出耳。
二四
 
如是,有一父,非三父,有一子,非三子,有一圣灵,非三圣灵。
二五
 
此三位中,无分先后,无别尊卑,及永远同在而同等焉。
二六
 
由是言之,可知我等当敬拜独一函三位之神,三位合一之主也。
二七
 
凡人欲得救,必如是而信三位一体之神。
二八
 
再者,凡人欲得永救,又必笃信我主耶稣基督成人身之真道。
二九
 
依此真道,我等信神之子我主耶稣基督,认其为神,又认其为人也。
三十
 
谓其为神,即在创世之先,由父而生,谓其为人,即在世界,由母胎而诞也。
三一
 
真为神,亦真为人,内有灵、魂,外有血气之身也。
三二
 
论其为神,则与父同等,论其为人,则少逊于父焉。
三三
 
彼虽为神,亦为人,然不可称为二,唯一基督而已。
三四
 
彼为一基督,非神之体变为人体,乃神取人身而成一基督耳。
三五
 
又非二性相紊,而成一基督,乃独为一位耳。
三六
 
灵、魂与人身相合,方能成人,神与人相合,成为一基督者若是。
三七
 
彼为救我等而受苦,降至阴间,第三日从死复活。
三八
 
升天,坐于全能之神圣父之右,后必自彼处降临,审判活人死人。
三九
 
降临之时,万人必以身体复活,凡所行之事,皆被审判。
四十
 
行善之人,必入永生,行恶之人,必入永火。
四一
 
此乃圣教之道,凡人信此道,不实不笃,必不得救。
但愿荣耀归于圣父,圣子,圣灵。始终如此,现今如此,后来亦如此,永无穷尽。阿们。
6
 信经的异端─神之母
现在我们要来看信经的异端─神之母(Theotokos)。我们前面已经提过,这个异端明文记载在主后四百五十一年所订的加尔克敦信经里。在希腊文里,Theo就是神,tokos就是产生者(bearer),所以中文就翻作“神之母”。这是极大的异端,永远的神怎能有一个肉体有限的人作“母亲”?也许有人辩论说,他们讲“神之母”那一段之前,所论的是关乎基督的人性。不错,就着祂人性说,祂有一个母亲。但我们不能说,这个母亲是“神之母”。
历代的神学,根据圣经,研究出我们的主耶稣的确是完整的神,来成为肉体,成为完全的人。祂的神性是完整的(complete),祂的人性是完全的(perfect);就祂是神来说,祂具有神性(divinity);就祂是人来说,祂具有人性(humanity)。按祂的人性说,马利亚是祂的母亲;但我们不能说,马利亚是祂神性的母亲。我们只能说,马利亚是那人耶稣的母亲;我们不能说,马利亚是神的母亲。
主耶稣是神,并不是部分的神,而是完整的神。祂不是三一神的一部分,也不是三分之一的神。祂是神(罗九5),不光是子神,而是父、子、灵完整的神(参赛九6约十四9林前十五45下,林后三17)。另一面,主耶稣也是完全的人。人怎样有灵,祂也有灵(约十一33);人怎样有魂,祂也有魂(太二六38);人怎样有体,祂也有体(约二21)。祂既有人性,就有人出生所需的母亲。所以马利亚是祂人性的母亲,但不是祂神性的母亲;我们不能称她是“神之母”。
因着这一个极大的异端,在罗马天主教中就起了争论,就是到底马利亚有没有“原罪”?这个争执延续了一千四百多年之久。直到一千八百五十几年,才由一位罗马教皇正式断定马利亚没有原罪。这是极大的异端。这点成了一个强烈的因素,叫我们不能接受信经。我们承认信经大体是对的,但其中却有这么一个大异端,就是“神之母”的说法。这是他们明文记载的。
7
 信经的短缺
信经除了“神之母”这个异端之外,并没有太大的错误,甚至其中有很多点都相当准确。但是所有的信经,不仅有错误之处,更是极不完全,不能作为我们的信条,只能供我们作为参考。我个人五、六十年来,直接从圣经领受了许多,将其中的真理一点一点找出来;直到一九八三年春天,就找得差不多很完全。尔后我花时间参读信经时,发现其中虽然有许多点,和我们所看见的相同。但同时我也发现,其中有诸多的短缺。以下列举信经所短缺的十五项,盼望你们都能了解、进入,进而能够应用、传讲。
 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
林前十五45下半说,“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关于这点,信经只字未提,这是最大的一个短缺。圣经记载,主耶稣是太初就有的话,而话成了肉体,祂在肉体里就是末后的亚当。从神的眼光来看,祂是最末后的一个人,结束了亚当的族类。祂经过死,进入复活,成了赐生命的灵。这是太大的一件事。直到今天,我们把圣经都读过,也经历过之后,就得到一个结论:这位赐生命的灵就是三一神的终极完成。
 主就是那灵
林后三17说,“主就是那灵。”这一点信经也忽略了。另有一班讲三神论(Tritheism)的人说,这里的“主”就是“神”,通称作“主”。但我们若从林后一章读到四章,就必须承认三17所说的“主”,乃是指死而复活,被立为主为基督的那位主。“主就是那灵”这句话,是接着“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说的。现在这一位死而复活、升上高天的主,就是那灵。这一点在信经里只字未提,但在新约里,特别是在保罗的书信中,就说得非常透彻(罗八162326~27加三2514六8)。
 七灵
信经第三个短缺,就是没有提到七灵。启一4三1四5五6都说到七灵。奈西亚信经中没有提到,我们不能责怪,因为当时启示录还没有被承认。但在主后三百九十七年,启示录被承认后,加尔克敦信经和亚他那修信经,都没有把这一点加进去,就说出那时的人若非没有看见,就是不看重,或者他们不懂,所以不敢去摸、去讲论。然而,这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因为这是全本圣经末了一卷所作的一个总论;在这总论里,神的灵成了七灵。
 子称为永远的父
赛九6说,“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祂名称为…全能的神,永在的父。”正统的解经家都承认,这里的婴孩是指着主耶稣说的,祂的名称为全能的神;而这里的子,当然是指神圣三一中的第二者,但祂的名却称为永远的父。这一点很重要,与神圣三一的断定很有关系,但也是信经所缺的。
 父、子、灵互相内在
约十四10、二十节,十38十七21、二十三节这五处经文里,主耶稣一再说,“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这说出子与父是互相内在的。主在约八29说,“那差我来的是与我同在。”路四1也说,“耶稣满有圣灵。”这些经文都证明,当子活在地上的时候,父和灵也都与祂同在,三者互相内在,不相分离。这点是神圣三一的关键,虽然信经里有点隐含的说到,但不是那么明显。
 子是神荣耀的光辉,是神本质的印像
来一3说,主耶稣是“神荣耀的光辉,是神本质的印像”。西一15林后四4都提到,神的爱子基督乃是神的像。既然子是父的像,我们岂能说,父的像是一位,而父是另一位?你的像和你自己是一位还是两位?你能说某弟兄的面孔和他本人是两位吗?不仅如此,主就是那灵,子称为永远的父,子是父的像,这些都是极重要的真理,却都是信经所短缺的。
 灵是子的眼睛
亚三9四10启五6,我们能看出其中的“石头”和“羔羊”是指着主耶稣说的,而其上的“七眼”乃是指神的七灵;所以那灵就是子的眼睛。
讲三神论的人说,父、子、灵三位是单独各自站立;但圣经说,子是父的像,灵是子的眼,这真是太奇妙了。不错,像与本人有分别,但不能分开;眼与本人也有分别,但不能分开。像是彰显的,眼是表达的。子是父的像,是彰显父的,而灵是这“像”的眼睛,是表达子的。因此,父、子、灵三者是有分别的,就如本人、像、眼三者是有分别的,各有各的讲究;但是三者又是一,不能分开。这就是神圣三一的奥秘之处。
 子是耶和华的使者,是自有永有的耶和华,是以罗欣三一神
出三2~15十四19二三20~21士十三15~21,所提到的耶和华的使者,乃是指着子说的。因为启七2八3十1十八1也说到主耶稣是“另一位天使”。我们仔细读出埃及三章,就会发现,那位在荆棘火焰中向摩西显现的耶和华使者,就是自有永有的耶和华(14)。自有永有的意思是“我是那我是”,祂是“今是昔是以后永是”的那一位(启一4),是自有永有、无限无量、无始无终的一位。这一位耶和华到了新约马太一章,就成了耶稣。耶稣的意思是“耶和华救主”或“耶和华救恩”,所以我们说,子就是自有永有的耶和华。出三6接着说,耶和华神是“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这里的“神”字希伯来文是“以罗欣”(Elohim),就是三一神。所以这证明,子也是以罗欣三一神。这一点在信经里没有提到。
 子是耶和华所差遣者,也是差遣祂的耶和华
亚二8~11的记载中,我们看见主耶稣是耶和华所差遣的,也是差遣祂的耶和华。这段话是“万军之耶和华说”的(8),但在这段话里,万军之耶和华说,“万军之耶和华差遣我。”(911)这就是说,就是万军之耶和华差遣万军之耶和华。再者,这些经文里的代名词,当提到“我”的时候,其实原文或作“祂”;当提到“祂”的时候,其实原文或作“我”。这就是说,我是祂,祂也是我。祂是受差者,也是差遣者。因此,受差遣的就是差遣的,二者乃是一。三神论者没有看见这点,以至于认为有三位神。
 子基督受浸时,灵降到祂身上;受死时,神离弃祂
太三16记载,当主耶稣受浸从水里上来的时候,神的灵仿佛鸽子降下,落在祂身上。就素质而言,主耶稣是从圣灵生的,祂里头已经有圣灵。但这里说圣灵降在祂身上,乃是指着经纶一面说的。再者,太二七46记载,当主耶稣钉十字架时,大声呼喊说,“我的神,我的神,你为什么弃绝我?”就素质而言,父一直与主同在,不仅祂在地上行动时是这样(约八29),就是祂被钉十字架的时候也是如此。所以圣经才说,主耶稣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是神儿子的血(约壹一7),也是神自己的血(徒二十28)。至于马太二十七章所记载神弃绝祂的话,乃是指着经纶一面说的。这一点也是信经所短缺的。
 子是父的独生子,又是神的长子
子是父的独生子,又是神的长子。子既是独生子,就没有弟兄,怎么祂又是长子?主耶稣原为神的独生子(约一18三18约壹四9),但祂来成为肉体,穿上人的血肉。祂所穿上的人性、人体乃是人子,并不具神性。因此,当祂成为肉体时,就祂神性的部分说,祂乃是神的独生子;但就祂人性的部分说,祂是人子,不是神子。直等到祂经过死,在十字架上,祂的肉体死了,但那作祂神性的灵反倒因着生命的新能力得以活泼的活着(彼前三18),且点活祂被治死的肉体部分,以致复活,就把祂的人性带到神性里面。所以祂的复活就是祂人性部分的出生;在复活那一天,神对祂说,“我今日生了你。”(徒十三33
祂成为肉体是一个出生,那是神性穿上人性;祂进入复活又是一个出生,那是人性穿上神性。当祂被钉死的时候,不单是祂自己死,乃是一切蒙神拣选并信祂的人,都在祂的死里和祂一同死了。祂复活也不只是祂一个人复活,乃是包罗一切蒙神拣选并信祂的人,都在祂的复活里和祂一同复活了,也就是和祂一同出生为神的儿子(参彼前一3)。这就使祂有了众弟兄,祂就成了长子。
所以主耶稣在复活那天早晨能对马利亚说,“你往我弟兄那里去,告诉他们说,我要升到我的父,也是你们的父那里,到我的神,也是你们的神那里。”(约二十17)从前祂没有弟兄,祂是独生子;到祂复活那天早晨,祂有了弟兄们,因为祂成了神的长子。这就是复活产生的一个结果,叫祂的父成为信徒的父。这样,祂就在神的众子中作长子(罗八29)。
我们必须清楚看见,作为独生子,子只有神性而无人性;但作为神的长子,祂不只有神性,还有人性。这一点也是信经所短缺的。
 子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
根据子的人性,圣经就说祂是个受造者。西一15说,“爱子…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在这一点上,反对的人犯了大错误,以为我们所讲的这一点是根据亚流派(Arians)。我们在《关于基督的身位》一书里说得很清楚:“照圣经完整的启示看,基督是创造者,也是受造者,因为祂是神,也是人,是创造的神,也是受造的人。…基督成为受造者,并不就失去祂非受造的永远性,祂仍是创造者。正如祂成为人,并不失去祂的神性,祂仍是神。”(四一1~四三1页)
再者,我们若不承认基督是受造者,就等于不承认基督是神“成了肉体”(约一14),“亲自有分于血肉之体,”(来二14)来成为一个“人”(提前二5),那就变成多西特派(Docetists)─幻像派了(参新约圣经恢复本约壹四3注1)。这一派认为基督只有神性,没有人性;祂降世之体并非实有其身,不过是幻像而已。他们这派的人,乃像约壹四2~3所说的,不承认基督是在肉体里来的。
三十多年前,有一位所谓的同工亲口对我说,这位基督今天在天上不是人。他的意思是说,主一复活,祂的人性就失去了,祂就不再是人了。但徒七章说,司提反被打死之前,看见主耶稣站在神的右边仍是人子(56)。在启示录一章,使徒约翰也看见,在金灯台中间行走的主耶稣,乃是像人子一样(13)。在马太二十六章,当大祭司审问主耶稣说,“你是神的儿子基督不是?”(63,)主回答说,“…你们要看见人子,坐在那大能者的右边,驾着天上的云而来。”(64)这指明当主再来时,祂仍是人子。不仅如此,约一51证明,在永世里,这位耶稣仍是人子,神的使者要在祂身上上去下来。因此,主耶稣不仅成了肉体,穿上了人性,并且还带着人性受死、复活、升天、再来、直到永世。
也许有人问:基督不是二千年前才成了肉体吗?圣经怎么说,祂是受造之物的首生者?我们不能根据人的算法来看这问题,我们要根据神的算法。例如,照人的算法,第一个人是亚当,第二个人是该隐;但圣经说,第一个人是亚当,第二个人乃是基督(林前十五45~47),这是神的算法。
再者,创十八1说,“耶和华…向亚伯拉罕显现…;”接着说,亚伯拉罕看见三个人来了。这三人当中,有一位就是耶和华。耶和华在亚伯拉罕的时候,还没有成为肉体,但祂竟然在人的形状里,向亚伯拉罕显现。亚伯拉罕不仅端水给祂洗脚(4),并且还给祂预备一餐饭吃(8)。这位就是基督,有人的身体,并不是幻像。所以在约翰八章主耶稣说,“亚伯拉罕欢腾的要见我的日子,既看见了,就欢乐。…还没有亚伯拉罕,我就是。”(5658)这一点也是信经所短缺的。
 子在人性所流的血,称为神儿子的血,神自己的血
约壹一7说,“祂儿子耶稣的血也洗净我们一切的罪。”“耶稣”这名表明主的人性,主的人性是流出救赎的血所需要的。“祂儿子”这名称表明主的神性,主的神性是使救赎之血永远有功效所需要的。所以徒二十28才说,召会是神“用自己的血所买来的”。
 基督是神的奥秘,父子灵整个神格一切的丰满,都有形有体的住在祂里面
西二2说,基督是神的奥秘;九节接着说,“因为神格一切的丰满,都有形有体地居住在基督里面。”这话的意思是说,父、子、灵整个神格的丰满(三一神的具体表现),都住在这位带有属人身体的基督里。在祂成为肉体之前,所居住在祂里面神格一切的丰满,乃是永远的话(约一1),并不是有形有体的。自从祂成为肉体,穿上了人的身体以后,神格一切的丰满,就开始有形有体地居住在祂里面,并且现今仍住在祂那得着荣耀的身体里(腓三21),直到永远。
 子基督是完整三一神之神性丰满的具体表现
信经所短缺的最末了一项,乃是没有告诉我们,子基督是完整的三一神神性丰满的具体表现(embodiment)。所以,只以信经为标准,就不够稳妥,也不够准确。
 
总结的话
我们把这些短缺摆在一起,就看见神圣的三一的确是个奥秘。我们越研究神圣的三一,就越承认神圣的三一实在是奥妙难测。所以路德马丁曾说,“关于三一神,你若说你懂得,那你就是神。”在这件事上,我们都必须说,“按着我所知道的,我仍是不知道。”如果你说你知道,那你就是神了。有关三一神的这些要点太奥秘了;我们好好研究后,都得谦卑低下头来,敬拜说,“主,真是感谢你,这么多年来,你在我们中间所释放这一切关乎神圣三一的奥秘,乃是为使我们知道怎样享受你。”如果是为着道理,不要说三一神,就是平常的一条鱼,我们也说不出一个究竟。三一神太奥秘了;总结来说,祂是三一神,有三这一面的讲究,但仍然是一位神。
最近在美国,有一班人宣告说,他们要回到大会(Councils)去。这意思是说,他们认为一切的问题不能取决于圣经,而该取决于大公会议的断案。但大公会议的断案就是信经,所以他们的意思就是要回到有严重短缺的信经去。因这缘故,今天在这里隐藏着一股暗流,并且是有一个争战。你们如果要长期全时间事奉主,对于这个问题就不能没有基本上的认识。我所给的,乃是一个概括的说法,给你们看见我们对神的认识,乃是完全照着圣经的;也给你们看见,一般的基督徒对神的认识,大多是照着信经的,乃是有所短缺的。直到今天,他们在礼拜堂作礼拜还在背诵信经。他们信仰的根据乃是信经,而不是圣经。然而我们信仰的基础不是信经,而是天天研读的这本圣经。这是我们的信仰和实行。
李常受弟兄于主后一九八六年九月九日讲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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