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字架的时候
我们每次想到十字架,都是奇妙的!我们每次念到我们主耶稣基督的赎罪,我们的心真是又悲又乐。主的十字架,从我们看来,并不只是一个木头的十字架,乃是代表主所有赎罪的工作,和赎罪工作所成就的一切救恩。

 当我才得着主之后,我常想,旧约时,主耶稣尚未钉死,那时的人如何得救呢?当时,我在主里面作婴孩,对于这个问题,真是难解。

 近来,我在许多信徒的身上,很少看见十字架新鲜的能力;在他们看来,好像主耶稣的死是一件很久远的事─一千九百年了─所以,并无若何的能力。

 我真是感谢父神,因为祂近来特别指示给我看,十字架的常新。因为有以上两个的思想,我以为神的圣徒们应当知道十字架“时候”的教训。如果我们知道十字架尚是极乎新鲜的,则我们受了它的感动,要何其多呢?
 
主耶稣的死对于旧新约的关系
我们可以先读希伯来九章十五至十七节:“为此祂作了新约的中保;既然受死赎了人在前约之时所犯的罪过,便叫蒙召之人得着所应许永远的产业。凡有遗命〔原文与约字同〕,必须等到留遗命〔约〕的人死了;因为人死了,遗命〔约〕才有效力,若留遗命〔约〕的尚在,那遗命〔约〕还有用处吗?”这几节的圣经,将基督十字架上的死,和旧新两约的关系说出来。在前约的时候,世人犯罪,如同现在的人一样。因为有了罪,就有救主的必需。人若犯罪,没有得着神的赦免,他就要担当他自己罪的刑罚。神不能光因怜悯而赦免人罪,因为这样就要陷祂自己于不义。所以,在神的救赎法中,神就设立一个代替的法子。在旧约的时候,就用许多的牺牲祭祀,来替人赎罪。因为有了许多牲畜的代死,人就能得着神公义的赦免。“赎罪”二字在希伯来文,意思乃是“盖过”。旧约里所有的赎罪,不过都是牲畜的血,将人的罪盖过而已。因为圣经明说,“公牛和山羊的血,断不能除罪。”(来十4)所以,时期一满,神就差遣祂自己的儿子降世,代替人死;因着祂一次献上祂自己,就成就了永远赎罪的救恩,在旧约里公牛和山羊的血所不能除的罪,因着祂的死,就都除去了;因祂是“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约一29)。基督的死,乃是历史大改变的时候;祂的死把旧新两约的时候分开:在祂未死以前的是旧约,在祂已死之后的是新约。在我们面前的圣经,就是讲论这事。

 希伯来九章十五至十七节的经言,说明主耶稣的死与旧新两约的二个关系。十五节表明祂如何作中保。十六、十七节表明祂如何作留遗命的人。

 我们已经看过前约的人都是罪人,我们虽然用牲畜献祭给神,为我们自己赎罪。我们的罪只是盖过,却没有除去。神当时也赦免我们的罪,因为神在许多牲畜的血中,远见祂儿子的血,和其效力。所以,主耶稣若不死,就不能结束前约罪的问题。罪应当除去方可。祂死了就除去前约的罪。并另从一个眼光看来,我们也能看见主的死与前约的关系。每一个约都有它的条件,前约也有它的要求。人不能供给这要求,就是犯罪了。罪的刑罚是死,所以,主耶稣应当代替前约的人死,赎他们的罪。把前约所有条件都履行了,结束前约,而开始新约。

 祂既然受死,赎了人在前约之时所犯的罪,祂就作了新约的中保。祂作新约的中保,乃是根据于祂赎前约人的罪。本来虽然有了永远产业的应许,然而,因为人的罪,人不能得着它。现在祂死了,罪已赎了;蒙召的人可以得着永业了。所以,主耶稣因着祂十字架的死,作了中保;一方面结束旧约的罪,一方面开始新约的福。以上是说祂作中保的,现在我们说祂作留遗命的。遗命在原文就是约。上文是说约的律法,凡犯法的当死,基督受死为我们赎罪。现在是说约的遗命。遗命意思就是:留遗命的人定规等他死后,将他的家产,一概归与受遗命的人。主耶稣是留遗命的人。所有今生来世一切的福气,都是属祂的。祂既愿意担当了人在前约所犯的罪,祂也愿意将这约(遗命)所应许的,都赐给人。因为赎人的罪过,祂应当死。因为要人受遗命,祂也应当死(因为人若活着,他所立的遗命就不生效力,须等到他死了,受遗命的人,方能掌业)。在这里我们看见基督的死与旧新约有极深的关系。简单说来,祂没有死,就没有旧新约。没有祂的死,则旧约不能完全,因为它律法的要求,没有得着补满。没有祂的死,则新约不能发生,因为它遗命的福气,没有施给蒙召的人。但是主死了,祂就结束前约,设立后约,真的,新约是祂的血所设立的。
 
旧约的人如何得救
公牛和山羊的血,既如上文所说不能除罪,则旧约的人如何得救呢?借着十字架。人犯罪,唯人可以赎罪。牲畜虽然无辜,虽然毫无瑕疵,然而究不能为人赎罪。然则神为何在利未记十七章应许,以活物的血赎罪呢?这里不无极大的意思在。律法的事,“原是后事的影儿;那形体却是基督。”(西二17)所以,旧约时代的祭祀牺牲等等,都是指着基督说的。神在前约时(虽然那时基督尚未受死),就将所有的祭祀都指到基督,把它们都当作是基督的死。在许多牲畜的血里,祂看见了祂爱子的血。在许多的牛羊里,祂看见了“神的羔羊”,在许多的牺牲里,祂看见了祂基督的代死。当祂接受那些的祭祀时,祂就算作是接受祂儿子死的功劳,所以人们的罪,才得赎去。神将无辜的牛羊当作祂亲爱的儿子,所以,祂能因着他们所献的祭,而赦免他们。每次献祭杀牲时,都是说到将来神的儿子如何一次在各各他献上赎罪祭,成就永远的救功。因为主是人,所以祂能替人赎罪。因为主是神,所以能替所有古今的人赎罪。

 旧约献祭的人,在有知或不觉中,都是相信一位将来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救主。我们所有一切的祭物,都是仰望一个将来的救主。虽然,那时主耶稣还未降生,但是信心不是看那能看见的,乃是看那不能看见的。信心从远处看见一位代死的救主,就倚靠祂。到了时候,神的儿子来了,替人死了,他们前日所相信的,现在变成事实了。
 
新约的人如何得救
我们知道我们是处在新约的时候。我们如何得救呢?基督已经死了,救恩已经成就了。我们若肯相信主耶稣,意思就是用信心接受祂作救主,就得救了。有的人不明白,以为他还未出世时,基督就代替他死了吗?真的,这在肉眼有许多难处;但在信心,这还是一个荣耀的真理。

 第一,我们应当知道时间是不能束缚神的。从我们世上必死之人的眼光看过来,几十年真是不少。但是,神是永远的神,从祂看来,数千年也不算什么。时间虽能限制我们,但时间不能限制祂。所以,我们相信一位已经替我们死的主!就得救了。

 圣经说,主耶稣只一次将自己献上,就把赎罪的事成全了(来七27)。祂是神,所以祂能不顾时候,赎祂以前千百年人的罪,和祂以后千百年人的罪。莫说千百年,如果,不幸世界要留到几千万年,则祂的赎罪,尚是有效力的。祂一次将这事成全了,就永远成全了。现在罪人如欲得救,并非要祂再来替他受死,乃是接受祂一次献上的效力,而得着救恩。并且,我们的信心,也是不顾时候的,信心能引人进入永世的实形。旧约的人如何仰望一个将来的救主而得救;我们也是如何仰望一个已过的救主而得救。已过并不是说,事已经过了,乃是说,这事已经成全了。旧约的人向前看,我们现在回首望。旧约的人借着信心,能叫他们接受一位未来的救主,则我们借信心,岂不能也叫我们接受一位已过的救主吗?

 我们读希伯来九章时,若将十二至十五节的三个“永远”相连在一起,是何等的有意思。主所要成就的,是永远的救赎;所以祂借着永远的灵,将自己献上给神;因此,就叫我们得着永远的产业。主耶稣所成就的是永远的救赎,所以,无论何时,人们相信祂,都能得着这救赎。我们应当知道,十字架的价值,不是随着我们世人若何看法而定。十字架的价值,是神定的。神看十字架的救赎是永远的,所以,我们这些无义的罪人,应当承认神的话是真;按着祂的话,相信祂儿子的十字架,就要得救。
 
十字架的时候
这是我们所最注重的一点。虽然圣经说,主耶稣是一次献上赎罪祭,然而圣经也说,“基督献了一次永远的赎罪祭。”(来十12)一次,意思就是主的赎罪祭是完全的,祂只用一次替人赎罪就够了。然而,祂的赎罪祭也是永远的。“永远的赎罪祭!”这意思不只祂赎罪祭的效力,是存到永远;乃是这祭也是永远的。虽然基督已经复活了,直活到永永远远;然而,祂的十字架也是永远的!虽然祂已经复活了;但是,好像祂的十字架还是继续着!愿意我们知道十字架的常新!它不是一千九百年前的一个过去事实,在今日它尚是新的。

 启示录十三章八节说,“自创世以来被杀的羔羊。”(英译)我们的主自创世以来,直至今日,延至永远,都是被杀的羔羊。在祂看来,十字架并不只是某年、月、日、时的一件事,乃是从创世以来,继续延长的。当祂造人的时候,祂就预先知道将来救赎的代价。祂如何用能力创造人,祂也如何用宝血救赎人。在造人之初,好像祂就被钉十字架。数千年来,祂忍受这长期十字架的苦难。各各他山上一次的受死,不过表明神在灵中已经如何为世人担忧了,这是何等的恩典!这是何等的奇妙!我们不晓得应当如何用话语表明这节的意思。主耶稣在天未离开荣耀之先,祂就知道十字架的苦难了。祂未来前数千年,祂就知道了。在创世的时候,祂就知道了。十字架从永世起,就在神的心怀里了。我们想到神在永世知道祂将来要造人,而人要堕落,祂要何等的伤心!(这是照人的话语说。)因为祂是这样的爱人,所以在创世以前预定基督代替我们受死(彼前一20)。虽然,祂只一次在末世显现,为我们当罪,然而从创世以来,因着心爱世人的缘故,忧伤痛惜好像已经经过千百次的钉死了!可怜许多的人,现在还是叫祂的心忧痛,好像重新再钉祂在十字架上一样。我们看祂这样的慈爱,真是叫我们希奇,无声的站在祂的面前。哦!这是神的心!我们知道这个,岂不因之而更爱神吗?所以,照人的眼光看来,虽然旧约的人是相信一个将来的十字架,新约的人是相信一个已过的十字架;其实是不论时候,不顾时期的。旧约人的十字架是现在的,新约人的十字架也是现在的。愿主开我们的眼睛,叫我们看见十字架是不讲时候的。
 
十字架的常新
旧约的人已经过了。我们现在所注重的,就是我们现在的人。许多的人常将十字架推到一千九百年前,以为它旧了、陈了、老了。虽然,真的在世界记事的历史里,基督的各各他,已成陈迹;然而,在信徒灵性的历史里,基督的十字架,还是新事。它不是旧了、陈了、老了。我们可以看几节的圣经。

 希伯来十章十九至二十节说,“弟兄们,我们既因耶稣的血,得以坦然进入至圣所,是借着祂给我们开了一条又新又活的路从幔子经过,这幔子就是祂的身体。”要明白这二节圣经,就应当知道旧约的事。从前的圣幕里,分为二层:头一层叫作圣所,第二层叫作至圣所,中间是用幔子隔开的。要进入至圣所的人,须经过这幔子。神的荣耀就是显在至圣所里面。这至圣所不是常人所进入的。只有大祭司,一年进入一次。进入时,当先为百姓和他自己献祭赎罪,并带着牛羊的血,才能进入。我们现在进入至圣所,乃是因着主耶稣的血。这是十字架。从前只有大祭司一年一次进入至圣所。现在我们因着主耶稣的十字架,可以随时进入至圣所。进入至圣所有何意思呢?意思就是能到神面前认罪,与神交通,与神同在。

 进入至圣所须经过幔子。幔子指主耶稣的身体。当祂钉死时,殿里的幔子,从上到下,裂为两半。幔子不裂,人不能从它经过。所以主耶稣不死,不舍去祂的身体,人不能从祂经过,进入至圣所。我们现在就是借着主耶稣的死,来到神面前。这也是十字架。

 我们的圣经告诉我们,这条通过幔子的路,就是主耶稣替我们开的;不错,乃是祂愿意舍命,救赎我们。

 我们所要注重的,就是这条路是“又新又活”的。“新”字在原文作“新献祭的”,或“新牺牲的”。这里我们看见十字架的常新!大祭司不能倚靠旧年的祭品或牺牲。他应当有新的祭品,新的牺牲,借着这些牲畜的血,他才敢,也才能,进入至圣所。我们现在呢?我们是借着主的血,经过主的体,来到神面前。每一次我们来到神的面前,我们不必重新去献祭。我们的祭品,是常新的!主耶稣的十字架,并不因年代湮久而陈旧。它在初钉时,如何新鲜,在今日,在永世,也必不改。我们每次来到神的面前,都能见得主十字架的新鲜。当日大祭司若非有新献的祭的血,则他必死在神前,因为去年的牺牲,不能赎他今年的罪过。如果神不是看主的牺牲赎罪是常新的,则我们亦早已灭亡了。感谢主,因为十字架在神的面前,是常新的。神看主的十字架好像是才成全的事。

 这路也是“活”的,或译作“永活”的。这路是“新献祭”的路,又是“永活着”的路。基督死了复活,为我们成功救恩,引我们到神的面前。我们只知道,基督已经复活,祂的复活还继续到今天;我们也应当知道,基督已经死了,祂的代死还继续到今天。基督在世生活中最大的事,就是祂的死和复活;二者并非陈旧的事实,在今天还是新鲜的。我们既有这位新鲜的赎罪救主,我们就当接受祂、倚靠祂,来到神的面前,得着祂的赦免和祝福。

 启示录五章六节记载,约翰如何在天上看见主耶稣基督;他说,“我又看见宝座与四活物并长老之中,有羔羊站立,像是才(原文)被杀过的。”(这是表明将来的光景)约翰在天上看见主的时候,不知已经离各各他多少年数了;然而,主还是像才被杀的。“才”也可作“新鲜”。在天上快到永世的时候,主尚是新鲜被杀的!哦!十字架的永远新鲜!十字架真是历万古而常新!若是他日在天上十字架尚是新鲜的,则我们今日安可以它为老旧的呢?他日天上荣耀显现的时候,十字架的荣耀永不衰残!神所救赎的人们,高升天上时,十字架的救赎,尚是新鲜如昔!

 有一点配受我们注意的,就是在旧约里基督两次称为羔羊(赛五三7,耶十一19),福音书和使徒行传里三次(约一29,36,徒八32),书信里一次(彼前一19),而在启示录里,则竟有二十八次之多!主耶稣十字架的荣耀,要历万世而不磨!神特别在这卷永世的书里,称祂儿子为羔羊。而这羔羊好像是才被杀的,伤痕尚在!永远的伤痕,就是保险永远的得救。羔羊的钉死,要作我们永远的记念。神永不能忘,天使永不能忘,升天得救的人也永不能忘十字架的救赎。谁愿意得着这永远的救恩呢?只有主的十字架是安稳的地方。凡有罪的,都当来。
 
十字架的记念
神自己知道祂儿子十字架的永久价值。神也将祂儿子十字架的永远常新表明出来。现在祂要得着救赎的人,知道这件事。知道十字架的常新,就是能力。知道十字架的常新,就有爱心。知道十字架的常新,就是得胜。知道十字架的常新,就有忍耐。我们若真知道十字架的新鲜,则我们要从十字架处,得着何种的默示!何等的感动!如果十字架在我们的心目中,不是陈旧的,则我们对于我们的主,必有更亲密的交通。圣徒若忘记了十字架,就忘记了主。

 主就是要叫祂的十字架常新于我们的心灵和思念中,所以,祂对我们说,“你们每逢喝的时候,要如此行,为的是记念我。”(林前十一25)“每逢”有“常”的意思。主设立晚餐的缘故,就是要祂的圣徒们,是常在祂的死里记念祂。祂预先看见,许多人要以祂的十字架为陈旧,所以祂就命祂的门徒,应当时常在晚餐里,记念祂的死。祂知道世事要来,祂知道纷扰要来,祂知道试探要来,要叫我们在不知不觉之中,失去十字架在我们身上的新鲜。所以祂命我们常行晚餐记念祂。当我们才信主的时候,十字架在我们的身上,是何等的新鲜!但是,经了许多的时日之后,十字架好像是变得很模糊。当我们才知道十字架得胜的时候,我们看十字架是何等的新鲜!但是,因为我们听惯了十字架的荣耀,它好像就变了很平常。但是,主不愿意我们失去十字架的新鲜。主要我们多多的记起十字架,将主的死摆在我们的面前。

 可惜,我们已经失去主耶稣十字架的默示了。无论何时主耶稣基督钉十字架,应当活画在我们眼前才可(加三1)。我们切不可以主的十字架,不过是历史上的陈迹而已。

 加拉太书是一封十字架的书信。当加拉太人有十字架活画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是何等的自由!当他们要因行律法而受圣灵,要靠肉身而得成全时,他们就失去这十字架的新鲜。一个信徒的灵性如何,只看他对于十字架如何。如果他看十字架是陈旧的,那就表明他已经失去他能力的根源了。
 
十字架与灵命
知道十字架的新鲜果有何益呢?真是难以尽言。我们知道,新鲜的事易于动人。事过境迁,好像就无什么感人的能力。如果我们逐日有主耶稣基督钉十字架活画在我们面前,则我们要若何受它的感动呢?从前的约瑟,本来只敢在暗里作基督的门徒;还有尼哥底母,本来只敢在夜里来见主耶稣;他们两个因为看见了主的钉死十字架,受了顶大的感动;所以,敢撄众怒,出而求主耶稣的尸,为祂埋葬。十字架能叫最胆怯的人,变为最勇敢的人。他们眼见了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如何为人受苦,如何受人顶撞,十字架的爱,就默示了他们,激动了他们。所以,我们现在若常有基督的死摆在我们面前,则我们要受感动,一若他们一般。十字架就要成为我们的能力。

 “我们可以仍在罪中,叫恩典显多么?”(罗六1。)我们应当答应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真是时常看见主的十字架,看见祂在上面如何受苦,看见祂手足的伤痕,看见祂头上的荆冕,看见祂的慈爱和血同流,看见祂的苦痛难过,则我们岂不深受感动,不敢再行主所不喜悦的事,使祂的心忧愁吗?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十字架的常新异象,摆在我们面前。所以,我们才轻看主的慈爱。

 如果主耶稣替我受死的十字架是常新的,则我们与祂同钉十字架,就也是历久不旧的。如果我们逐日对于十字架都有新鲜的异象,则在我们相信与主同死中,就要加增许多的新经历。就是因为我们不看见一个天天的十字架,所以我们有许多在罪里复活的经历。如果我们看见十字架的常新,时时刻刻都无改变,则我们自己对罪的死,也是经久不变的。许多神的儿女们,就是不知十字架的死,不特是一次的,也是时时刻刻的,所以就失败了。

 我们知道在许多的时候,我们还在不知不觉中跌倒;感谢父神,因祂不就因此而弃绝我们。圣经记着说,“祂儿子耶稣的血也洗净我们一切的罪。”(约壹一7)祂不只一次洗净我们,祂儿子的血,现在还是继续不绝的洗净我们(“洗净”二字在原文文法中,有继续不断洗净的意思)。这是十字架永久的工作。我们知道神为我们预备了这样的救恩,是何等的美好呢!我们不幸跌倒,我们到祂面前,一认罪,祂就赦免我们,祂儿子的血就洗净我们的罪。十字架的常新!
 
永远得救
我们知道这个,就要叫我们大发赞美父神的声音。可惜有许多人还不知道他是永远得救的。我们不得救则已,一得救就是得救到永远。我们一次真接受主耶稣的赎罪祭,我们一次真倚靠祂十字架的功劳,则祂的十字架是永远为我们说话的。“燔祭要放在坛的柴上,从晚上到天亮,坛上的火,要常常烧着。”(利六9)燔祭预表基督。祭坛预表十字架。“晚上”就是“夜里”,就是预表现今没有基督的世代,就是罗马十三章十二节的“黑夜”。自从公义的日头(主耶稣)离世之后,这世界都是黑夜,直到祂再来为止。燔祭一夜烧到天亮!在现在的世代中,主耶稣救赎的功劳,尚是继续不绝的为我们请求!在夜里的时候,以色列人在帐幕里,或者尚发怨言;但是祭坛上的燔祭尚是不止息的为他们献上!我们应当知道,宝血是时常为我们祈求的。我们一次接受十字架,十字架就永远为我们说话!这是永远的得救。

 他日十字架在天上,是不因时日而变成陈旧的;所以,我们所得着的救恩,必也不因时日而成为陈迹。永世并非无变化、乏味的生活。永世虽长,究不能使十字架的光荣失色。在永远里,我们要看见神一一为我们解开十字架的荣耀。主啊!愿你教训我们以十字架的永久新鲜!

 天上天军,是因什么而赞美主呢?“曾被杀的羔羊,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启五12)我们他日在天,也要因着主的十字架,而永远赞美主。十字架是今日在世圣经的题目。十字架也是他日荣耀里赞美的原因。

 弟兄们啊!十字架是何等的新鲜!十字架不知道什么叫作时候。十字架不知道什么叫作老旧。愿你和我不间断的受它的感动!哦!愿我一生溶化在十字架里!哦!愿十字架没有一天在我身上失去能力!哦!愿我天天让十字架在我里面作更深的工夫!求父神开启我们的眼睛,叫我们看见,祂在祂儿子的十字架里所藏蓄的奥妙。“我断不以别的夸口,只夸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十字架。”(加六14)

 (原刊于“倪柝声文集”第一辑第六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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