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经：

申八2：“你也要记念耶和华你的神在旷野引导你，这四十年，是要苦炼你，试验你，要知道你心内如何，肯守祂的诫命不肯。”

我们若要明白这一节圣经的原委，我们就得回头去看以色列人在西乃山下所应许的是什么。当神在西乃山显现的时候，神说，“你们若实在听从我的话，遵守我的约，就要在万民中作属我的子民。”（出十九5）以色列人一听见这话，就毫无异议的，“同声回答说，凡耶和华所说的我们都要遵行。”（8）这是何等的爽直呢！以色列人以为神这样的拯救他们，带领他们，供应他们，保护他们，祂若要求他们什么，有什么话吩咐他们，他们是百依百顺的。所以，当神一问他们要否听从祂的话，他们就“同声”回答说，他们是十分愿意的。

但是，口里所说，所应许的，不一定就是你手里所作，脚里所行的。神必须在实行的事上证明看，你到底是否真要祂，和祂的旨意。你心里虽然也想，也是觉得，以为你乃是完全愿意听从神的话了；但是，肉体是败坏的，你所觉得的，和你所想的，不是十分靠得住的。神必须证明看，你到底是真要遵守祂的诫命不要。摩西在这里告诉我们说，神就是要证明以色列人“心内如何，肯守祂的诫命不肯”，一如他们在西乃山所应许的；所以，就在旷野里，四十年之久，苦炼他们，试验他们。这样的“苦炼”，和“试验”，并非使他们灵性堕落，不过使他们露出其真相而已。

我们曾想到，旷野的经历是以色列人，也是我们作神儿女所必需的吗？如果没有旷野的苦炼试验，并因着这苦炼和试验所生出来的失败和悖逆，就谁能知道以色列人是败坏到极处的呢？如果光看西乃山前应许的热切，我们岂非要以他们为最顺命的国民吗？但是，在西乃信誓应许的，就是在旷野拜金牛犊、发怨言、起私欲、不肯进入迦南的人。经过这么多的失败之后，以色列人才知道他们自己是败坏的，他们的肉体是不足夸耀的，他们所有自诩以为比别的民族好的地方都是虚假的，他们并不比世上任何国度好一点。他们才知道神拣选他们并非因他们是比别族更好的，乃是因着神白白的恩典。“我要怜悯谁，就怜悯谁，要恩待谁，就恩待谁。…不在乎那定意的，也不在乎那奔跑的，只在乎发怜悯的神。”（罗九15~16）神从前如何带领以色列人，神今日也照样引导祂的子民。神今日所要教导祂儿女的功课，就是祂从前教导以色列人的功课，就是要他们自知。神要祂的子民知道他们自己乃是败坏的、不堪的、不可收拾的、充满罪恶的、污秽的、软弱的。神要带领信徒到他们自己的尽头，对于自己完全绝望，知道自己是毫无用处的，好让他们在无倚无靠的中间来投靠神，寻求神的旨意，倚靠神的能力，因而成功神的目的。但是，信徒有几个是这样觉得呢？有几个真知道自己毫无用处，乃是充满了败坏和污秽呢？有几个信徒是不以为自己是有了什么，能作什么，明白什么呢？信徒岂非都是以为自己是有许多可靠的吗？有许多是比别人强的吗？谁真认识透自己了呢？

当我们还没有重生得救的时候，我们记得圣灵如何使我们自责，知道我们不过是一个罪人，所有已往的善义，不过都是“污秽破烂的衣服”，不足以蔽体，不足以拯救自己。我们也知道就是从今一直尽力行善，我们的义也不足以满足律法的要求。因此，我们知道，我们不能另在基督之外，立自己的义（罗十3），乃是无依无靠的来到神的面前，接受主耶稣为我们的义，靠着主耶稣得救。这是我们已往的经历。但是，我们何等的善忘呢！当我们得救重生的时候，我们知道不是靠着自己什么善义，乃是完全靠着基督的功绩。那时，圣灵已经将我们灭亡的光景指示给我们看，使我们知道，不但我们自己的义是不可靠的，并且，我们自己乃是充满了污秽，非常败坏的。但是，到我们得救之后，因着才蒙赦罪之恩，所以，虽然充满喜乐，仍然是谦卑的。过了一时，我们便忘记了当初得救的原则了。因着新生命有新的欲望的缘故，我们便要再自行己义，以供给外面的要求。我们不知道神不只是在得救时，对我们说你自己的善义是没有用处的，乃是永远对我们说，你自己的善义是永远没有用处的。我们不知道，当我们得救的时候，神怎样说一切出乎我们自己的，无论其外表如何，都是不会得其喜悦的，神也是怎样在得救之后，对我们说出同样的话。我们应当知道，在得救的时候，用什么方法得着生命，得救之后，也是用什么方法来培养这个生命。得救时的原则，应当继续到永久才可以。自己总是没有用处的，总是受神审判的，总应当交在死地才可以。但是，最可惜的，就是我们在信主时所丢弃的善义，过了不久又受我们的欢迎。我们在信主时所承认没有用处的自己，又逐渐活泼起来了。神本来是要我们得救之后，一步深过一步的认识自己的败坏，因而一步深过一步的弃绝自己的善义。当我们信主时所有对自己的态度，不过是神所动善工中的头一步而已。神的目的是要这样的工作，越过越深，直到信徒完全脱离自己的管辖。但是，信徒却破坏了神的工作。

圣灵对于信徒得救后的第一步工夫，就是要带领他认识他的自己，好叫他顺着神的旨意，弃绝一切从自己来的，而完全倚赖神。但是，这是何等的难呢！认识自己是何等的令人没有光荣呢！弃绝自己是何等的使人难受呢！信徒不认识自己，也不欲认识自己。因着不认识的缘故，就以为自己是可靠的。因着不欲认识的缘故，就叫圣灵不能在神的亮光中将他的真相启示给他看。所以，神就不得已要用更苦痛的方法使信徒自知。这个方法，就是任凭信徒失败。

旷野的失败如何使以色列人认识自己的存心如何，类似旷野的失败也如何会使信徒知道自己是何等的不堪。因为信徒自恃，以为自己是有才干的、有本事的、有能力的、或者有其他的天才，便失了倚靠或完全倚靠神的心；所以，神就让他们在他们所有的事情上失败，没有真实永久的结果，使他们知道自己是不可靠的。信徒以为自己是天然很忍耐的、很慈仁的、很温和的、很清洁的，神就使各样的事情临到信徒的身上，使他们不能忍耐、不能慈仁、不能温和、不能清洁，好叫他们知道一切出乎自己天然的，没有一件是靠得住的。信徒也许要以为自己是爱神的，要夸奖自己奉献的完全，作工的殷勤，神却使世界和世人来吸引他们，使他们不是暗里动心，就是明里变节，以致信徒知道自己所有爱神的心，是何等的会动摇。信徒也许要以为自己是完全为神的，是没有什么为着自己的，神就要使他们经过人的赞美和欢迎，使他们看见他们是怎样的在那里偷窃神的荣耀，贪求人的高举。有时当信徒在灵程上稍微进步的时候，以为自己现今已经得胜、成圣了；但是，正当他们自满的时候，神却让他们失败、犯罪，一如别人一般，或者比别人还要厉害，好使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并不比别人好。

弟兄们，你们如果不误会我，我就要告诉你一句话：神喜欢祂的儿女犯罪，过于他们行善。信徒罪犯得越多，神越喜悦。请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也不要存心误会我的话语。我并非劝你们去犯罪；神也并非喜欢罪。但是，只因着信徒自恃、自夸、自足─充满自己的思想、感觉和行为，就叫神更喜欢他们犯罪，过于他们行善。因为非如此，他们就不能认识自己，也就不能脱离那可怜、可笑、可恶的自己生命。

我们必须知道神到底是要我们达到什么地位，我们得救到底是从那里救到那里。免沉沦进国度，自然是真的。但是，神的目的就是止于此吗？不，神要救我们完全脱离自己，进入祂的生命里，使我们完全不再靠着魂的生命而活。从神看来，没有什么是比“己”更为污秽的了。己是一切罪的母，己是神最大的仇敌，因为己处处都是要向神宣告独立的。神看人所有的己都是极乎污秽的，不能使祂喜悦的，全无用处的。什么是己呢？就是一切人自己不必寻求神、等候神、倚靠神就有的、就能的、就作的。这些就是己，也都是从己发出来的。

神虽然是这样的恨“己”，但信徒对己的看法，却是完全与神两样的。他们倚靠自己，羡慕自己，夸耀自己。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真相，不知道从神看来他是何等的污秽、何等的败坏、何等的软弱。他们没有神的眼光。他们还不自知─不认识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中间，如果他们有更大的进步，更多的成功，一直得胜，结果，就他们己的生命要培养得比前更壮大、更难弃绝。他们此时多作一件善义，就叫他们多离神的生命一步。多有一点的能力，就多与圣灵隔一重膜。多得一些的成功，就多使自己得着荣耀，因而延长自己可恶的生命。所以我说，神在此时更喜欢信徒犯罪过于行善。因为他们越犯罪，越知道自己是靠不住；越软弱，越知道自己的虚空；越跌倒，越知道自己的不可救药。神喜欢信徒犯罪，因为犯罪会使信徒认识自己，犯罪会使信徒倚靠神。

弟兄们，神现在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要带领你到你的尽头。神要你对你自己灰心，对你自己绝望，承认你自己是不堪救药的，是比任何人都坏的。神要你自知。在已往的日子中，你有多少的时候羡慕得胜，而终归失败呢？没有别的，这是因神要带领你认识你的自己。你哀哭，你挣扎，你奋斗，你追求，你祷告，你作工，你劳碌，你用千百其他的方法，盼望能以胜过罪恶，能以完全成圣，但是，你终久总是失败的。虽然有时你也曾有了一点的得胜，但是，这个总是不长久的。虽然你用尽方法来支持，但是，你的得胜好像鸟一般是会飞去的。你以为你自己是比别人特别坏的，所以功败垂成，不能得胜。弟兄们哪，这些的经历，没有别的，就是神要带领你认识你自己啊！并非因为你太坏，所以不能得胜，乃是因为你不够坏，所以不能得胜。弟兄们哪，你应当知道，哀哭的是你自己，挣扎奋斗的是你自己，追求祷告的是你自己，作工劳碌的是你自己；都是你的自己在那里活动，也都是为着你自己。有多少是完全倚靠神的呢？你真知道你自己是不堪救药，因而倚靠神的有多少呢？你这样的挣扎追求到底是为着什么呢？岂非为着自己吗？不错，是寻求胜过罪恶，得以成圣；但是，是为着什么呢？岂非要使自己更快乐、更有光彩、更可以夸口吗？你如果没有达到认识自己的软弱，并认识自己的诡诈的地位，神是要仍旧让你跌倒失败，好使你知道你是没有能力的，你是不应当得着尊荣的。

弟兄们，神要我们与祂联合，在凡事上倚靠祂，遵行祂的旨意，将荣耀归给祂。你如果不知道你自己的本相，以为你自己是良善的、有能力的，你就自然不能倚靠神，不能将荣耀归给祂。你天然的要自恃，并且自荣。就是因为到了如今，你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软弱，所以，神让你再三失败，每一次的失败，都是对你说，你是软弱的。但是，你并不相信。你对于你自己仍不灰心，仍是满有盼望的。你以为前次失败，都是因为你用力太小，下次若用更大的力就可得胜。你现今的失败已经不少了！起起落落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但是，你还不知道你自己是如何软弱的。神所欲教训你的功课，直到今日你还不能领受。你还是打算在那里作最后的挣扎，以博最终的胜利。经过这么多的失败之后，你还不知道完全对自己灰心，无依无靠的来投靠神，不再丝毫盼望自己作什么，完全把“自己”丢在神的手里，虽然不知道如何，但是，就是不再自谋、自为政的倚靠祂。你还未学好你的功课，所以，必须有更大更多的失败临到你的身上，才会使你自知。弟兄们，你若不停止自己的工作，你不要盼望神来拯救你。

我们知道：一切救人落水者，多不肯当人才入水时，便下手救他。因为此时他的力量尚是非常之大，也许比平日还要大，救他者一近他的身旁，他就要紧抱之，以致救他者手足不能自由，不能鼓动，因而双双俱沉。乃是当落水者在水里挣扎一时，无法自救，气力全尽，自分必死的时候，救他者才敢亲近他，用一手托住他，把他带到岸上来。神现在就是让祂的儿女挣扎，让他们看见挣扎是没有功效的，让他们一天过一天更近危险的地位；神现在就是等候他们气力全无，自分必死，而来投靠祂，以为神若不拯救他，他自己连一秒钟也不能支持了─神若不救，就是死；好让祂伸出拯救的手。信徒什么时候不倚靠自己，什么时候神就要完全拯救他。神的目的没有别的，就是要信徒知道自己在神的生命和工作上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除了倚靠神之外，他们没有别的工作和生活。

神也要信徒认识自己的诡诈。多少的时候，口说是倚靠神的，但是，实是倚靠自己的。多少的时候，虽然也曾倚靠神，但是倚靠自己更多。在这样的光景中，神就不能不让信徒多次失败，使他们看见他们是如何在暗中偷着倚靠自己的。每一次的失败，都是要叫信徒看见都是因着他为自己留了地位，所以，才弄到这样的地步。

我们是何等的诡诈呢！我们为自己的心是何等的浓厚呢！岂非在各种的事上我们都掺杂了为自己的存心吗？也许我们是奉献给神的人，我们以为自己比任何的人都忠心，却不知道我们也是心猿意马似的转向世界和世人。神必须带领我们到失败的地位，将我们阴私的存心，在行为上完全表白出来，使我们知道我们是何等的诡诈。我们是如何在口里说要完全为神活着，是如何在外面装作是完全服事神的，其实都是为着自己的夸耀，和别人的称赞。神要我们自知，神要我们认识我们的存心乃是如此，所以就让我们失败，好叫我们在失败的时候自审，因而知道我们在没有失败的时候，是这样为自己，这样偷神的荣耀。

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信徒，今日都是随着一个诡诈的自己而生活。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信徒，都是以“自己”为一切生活的原则。几乎无论什么都是为着自己，也都是从自己而出。有一等的信徒─就是诡诈的信徒─是比别人都危险的。他们好像无论什么都是离不开自己。他们若学一件什么，多知道一件什么，都是为着荣耀自己。不只在属灵的事上，就是在属世的事上，他们若会了什么，若明白了什么，都足以为夸耀他们自己的张本。哦，肉体的诡诈，谁能完全知道呢！神必须破坏他们，把他们打碎了，不给他们以顺利的环境，使他们没有法子使自己伸张。神必须在极严厉的环境中对付他们，不然他们就要自高自大了。

神在数千年之中，将律法赐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律法不是降下来给人守的，降律法的目的乃是要人犯律法。律法设立起来是要人来犯的。你们不要希奇，这是神的目的，是圣经所表明的。神早已知道我们人是何等的败坏不堪，祂的目的早就是要我们白白靠着祂的恩得救。因为祂知道我们是已经败坏到极点，不会将什么给祂的。但是，神虽知道我们，我们却不知道自己。所以，神必须用法子教训我们，使我们也知道祂所知道的─就是认识自己的败坏─才会接受祂的恩典。神的法子就是用律法，要我们来遵守律法。我们如果是善良的，我们就必定会遵守；如果是败坏的，就必定干犯。换一句话说，我们如果干犯，就是表明我们是败坏的。不能行律法，就是表明我们肉体是软弱的（罗八3）。当世人看见自己乃是这样软弱，不能满足律法的要求，他才会完全对自己绝望，不再打算靠什么行为来得救，乃是无依无靠的来求神的恩典。所以，圣经说，“律法是为什么有的呢？原是为过犯添上的”─将人的败坏表现出来─“等候那蒙应许的子孙来到”（加三19）─这就是主耶稣和祂的救恩。

我们在这里的人都知道靠着行为不能得救，唯独靠恩典。但是，你们曾想到为什么不靠行为靠恩典呢？就是因为我们自己是败坏的、软弱的、污秽的，不能成功神的义，不能遵守神的律法，不能有好行为，所以，必须靠恩典。神用恩典救我们，就是对我们说，你的自己是败坏到极处的，若非神施恩就没有法子。弟兄们，你们已经都是蒙恩得救的人。你们进入得救的门时，都知道自己是无能，为什么到了今日又想你自己是这样美好的呢？神在几千年中，借着律法所教训的功课，到了今日你还未学会吗？你还不认识你的自己吗？

神让以色列人失败，为要他们认识自己，神让在律法底下的人失败，为要他们认识自己；神现今也让你们失败，为要你们认识自己。你们希奇为着什么缘故，主耶稣的十字架在你们身上没有效力。你们已经知道和主同死的真理，你们也用信心支取了，但是，好像一点的效力都没有。你们还是仍旧的失败、跌倒、犯罪。你们哀哭、祷告、追求，但是，你们仍然不能胜过罪恶。这是为着什么缘故呢？难道与主同死的真理，不过是一种哲理的学说吗？不然，为什么在你们身上并没有一点的效力呢？弟兄们，你们还看不见你们错误的地方吗？你们真是要死吗？你们还是相信自己、盼望自己、倚靠自己，自己立志、自己挣扎、自己奋斗？你们还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软弱。所以神就只得让你们去失败、跌倒、犯罪，要你们对自己绝望，完全投靠祂的灵，然后，你们才得胜。你们对于自己尚没有极清楚的认识，尚不肯拒绝自己的能力、智慧、和善义；所以，你们虽然接受了主耶稣的十字架，不过是在头脑里接受，并未在生命里接受。十字架所审判、所定罪、所钉死的就是“自己”，然而，你却相信它、倚靠它、羡慕它，就十字架在你身上怎能有效力呢？

有的人说，“我希奇我会犯这样的罪。”这就是表明他不认识自己，并不知道他自己是何等的败坏，是无论何罪都会犯的。我们应当知道，除了神在重生时，所给我的那一个新生命之外，我的自己并不比谁好一点。真的，每一个男子都有作强盗的可能，每一个女子都有作娼妓的可能，不过因为我们的环境与他们不同，所以，不至于此。弟兄们，我承认世上所有各种罪的种子都在我里面，若非神的生命掌权，就我什么罪都是会犯的。

今日多少为罪所流的泪，都非为罪流的，不过是因“自己”赶不上信徒所望的那么好而流。多少的追求、祷告、和相信，表面上虽然都是向神而发的，但是，里面恐怕都是盼望自己会好。神让你失败，使你看见肉体的失败，向你证明你自己的软弱，要你遗弃自己，转向来倚靠祂。当你看见你自己如此时，你痛哭，然而，你并不遗弃自己，接受神对肉体的定案，你在那里痛哭，以为你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不变好一点呢？亲爱的啊，你还不认识你的自己是无可救药的。当你痛哭之后，你就更用力立志，更儆醒防备，更节制自治，更求圣灵用十字架作工，同时你对自己就生了更大的盼望，以为你应当变好了，不再如前此之失败了。但是，使你难过的，就是你还是如前的失败。弟兄们哪，你还没有看透你自己的败坏吗？多一次失败，你应当多一次认识自己。多一次跌倒，你应当多一次认识自己的软弱。多一次犯罪，你应当多一次对自己绝望，多一次遗弃自己。奈何多一次的堕落，竟然多一次的挣扎、奋斗、并加增力量。我们如果不接受十字架审判自己的原则，而徒空口相信，空口呼求，那是没有用处的。

这样的错误，圣经岂非早已对我们说过了吗？我们都知道，罗马六章是讲我们与主的同死，七章是讲新旧生命的战争，八章是讲靠着圣灵的得胜。本来与主同死，就可以得胜了。为什么我们明白而又接受了罗马六章的真理，依然不能得胜呢？因为我们缺乏罗马七章的失败。六章里如六节、十一节等告诉我们，以为我们“自己”的死乃是一个事实了。但是，为什么许多人相信这个真理之后，并不能得着八章的胜利呢？因为还没有失败过。神必须带领信徒经过七章的失败，使他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的失败，到了最末了，没有方法了，只得说，“我是属乎肉体的，是已经卖给罪了。”“我也知道，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没有良善。”（14，18）这就是自知─认识自己。神让他长久失败的目的，就是要他知道他自己是如何。神多次多方让我们跌倒，就是要我们肯说，“我是已经卖给罪了！在我里头没有良善！”到了这个地位，他才知道，若要得胜，除了外来的力量之外，他自己是没有盼望的了。所以，他喊着说，“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当他真知道自己的败坏，基督若不救他，就没法胜罪之后，我们看见第八章的起初又提到六章所说的同死，并说，信徒怎样借此完全得胜。弟兄们，同死的救法是我们所熟识的，得胜的荣耀也是我们所盼望的；今日的问题和工作就是认识自己。神要带我们到自知并绝己的地位是何等的难呢！过去的失败也不可谓少，但是，我们并不肯在失败中认识自己，反而尽力来修改自己，并为自己掩饰。我们若肯在神圣洁的光中，查看我们已往的失败，我们就要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们若肯再进一步的拒绝己，就神要引导我们进入迦南的安息。

自然我们都有一点自知之明，我们都稍微认识自己。在已往的经历中，我们也曾受神的引导，略为知道自己的败坏。但是，弟兄们，我真惧怕有许多人对于自己的知识是不够深、不满足的。我们千万不要惧怕认识自己太清楚！虽然是丑得可怕、又可憎、又可恨，但是，我们总得认识。千万不要以为我已经认识自己了。弟兄们，我们还差得远哩！自满自足的心在自知的事上，是最害人的。己的生命越肥胖的人，越会以为这个我已有了，那个我也有了。岂知他乃是一位老底嘉的信徒。神必须征服我们，叫我们不敢稍微自有、自恃。

自知乃是信徒一生（毕生）的功课。神因为要信徒完全脱离自己，而进入祂里面；所以，祂就让信徒一次过一次失败，使他一次过一次认识自己更清楚。顽梗的信徒要经过别人所没有的失败，好叫他达到神的目的。他也许以为主是特别的严厉对待他，岂知原因乃是他与“己”的关系比别人特别的深。神让信徒失败，使之自知，因而靠祂；当信徒靠神之后，神就给他得胜，要看他是否在得胜时仍然是无依无靠的投靠祂，是否不偷荣自己。但是，最可怜的，就是信徒得胜不久，又自大起来，不再战战兢兢的倚靠神，并且反将荣耀归给自己。所以，神只得又让他失败。直到今时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信徒都是这样的得胜又失败，失败又得胜，但是，神所要教训他们的功课还未学会。弟兄们，除了自知、自审、自弃之外，真的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进入属灵的生命了。如果我们因着认识自己，而长久审判自己，我们就可以免去许多的失败。不然，当你什么时候忘记了你自己的软弱，而又活动起来，祂就只得再让你失败一次，好叫你抬不起头来，承认你是没有良善的。

当神这样的把你打碎之后，你除了看见自己是可憎可恨的之外，不再有别的什么，你就不敢自主来作什么，也不敢用自己的力量作什么，乃是在一切的事上等候神的旨意，倚靠神的力量，如果有了什么成功也不敢自高自大，因为你知道自己是不配得荣耀的。今日（一）随着己意，（二）借着己意，（三）荣归自己的人，都是未曾认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