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用默想的动作,或情感的融化,或用最高度光明所包含的祈祷,想要达到与神联合的地步,都是不可能的,这有很多的理由,其最要的如下:
第一,按圣经“人见我〔神〕的面不能存活”(出三三20 )。一切没有秩序的祈祷练习,和活泼的默想,若不当作预备的,而看为被动的最高点与极点,虽然是活的练习,但总不能借此看见神─就是与神联合。因为一切出自人的能力和努力,无论多么高尚都必死。约翰说,“天上寂静约有二刻。”(启八1 )这里的天,表明人的根基与中心;在神未显示以前,一切需要肃静。一切的努力,就是自满的存在,都必须毁坏。自满是和神相反的!人一切的恶毒都在这一点,好像这是在恶天性里似的。人清洁的程度加增时,自满也就减少了;到最末后,人本是自满的,就不再自满了。因为从清洁和天真里,人就得以和神不合之处分开了。
第二,要联合两件相反的东西:人的不清洁和神的清洁,人的复杂和神的单纯,就必须有比人更大的力量才行。若不是全能者自己来作,就不能成功,因为两件不同的东西,总要到有些相似之后,才能合并的。纯金和金渣滓能不能相合?神作的是什么?祂差遣祂的智慧来,好像火一般的到地上来,要毁灭一切不洁的东西。没有什么能力能抵挡火的能力,照样,这智慧要溶解并毁灭一切受造物的不洁,以致能和神联合。
这“不洁”包含自满和自动,是和联合很相反的。
自满与自动,一切污秽及败坏的根源,永不能与神的纯洁联合的。太阳可以晒在污秽的地方,但永不能与它联合。自动是联合的阻碍。因为神是绝对安静的,人要和祂联合,也要有安静才行,不然一静一动就难同化了。
所以人的意志若不是镇定安静的,就永远达不到与神联合的地步。若非有初造的纯洁,并在里面的镇静,就无和神合一的可能。
神用祂的智慧洁净人,好像炼金的在炉内炼金一样。金是需要火炼的,火能将金和杂质分开,并熔化炼净那些杂质。经过多次火炼之后,以致一切内里的腐败,都炼净了,直达到无可再净的地步。此时炼金者无法找出杂质,金已是完全精粹纯一的了,火就不必再烧。如果长久放在炉里,金既不能再纯,质也无法再减,若是那时用以制造任何东西,就都合式了。此后如果金子染了污秽,这不过是偶然的、外面的,与从前的污秽绝对不同。从前是隐藏在里面,和杂质是连为一片的。
那些不知道这事的人,就会轻视或弃绝纯金作成而外面污了的器皿,反爱那杂金作成而外面光亮的器皿了。而且,金匠不会将纯金和杂金混合起来,恐怕杂质败坏了纯金,必须在混合以前,先将两方都炼净才可以,所以他要将杂金丢在炉里,一直到所有的杂质去净为止,那么,就能与永不朽坏的纯金联合了。
这就是保罗在林前三13 所说的意思:“火要试验各人的工程怎样。”又说,“人的工程若被烧了,他就要受亏损;自己却要得救;虽然得救乃像从火里经过的一样。”(15 )他在此说到有一种工程,是染了杂质的、污秽的,虽然神的怜悯接受了他们,但是还得用火来炼,就是要炼净“己”的污秽。为此神说,“神从天上垂看世人…并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诗十四2~3 ,古本)因此罗马三章二十、二十二节说,“没有一个因行律法称义,…但借着神的义,就是因信耶稣基督称义。”(古本)
这样,我们就知道神的公义与智慧,好像不灭的火,定要吞吃毁坏那些属地的、属感觉的、属魂的、以及一切己的动作,然后人才能配与神联合。这种熬炼的工作,绝对不是堕落的人所能作的,因为他总是不肯服的,而且是自以为满足,不愿拆毁的;若非神用能力权柄对付他,他总要抵挡的。
或有人反对说,“神永不剥夺人的自由意志,人是可以反对神的工作的,”因此说,“神的动作是绝对的,无需乎人的同意,”这话是错的。
让我解明:如果人被动的允许了神,神并不越俎就可以运用全力来完全引导他。因为在初得救时,就已经不留余地的顺服了神一切对他的旨意;他就在此主动的允许神以后要工作或需要的了。但当神要用火试炼、毁坏、洁净他的时候,人因为不知道神无上的计划,就要畏避,好像金子才放入炉的时候,看起来并不发亮反而发黑,因此就以为它的纯洁已经失去了。试探就是罪恶!在这时如果要人自动的清楚允许,就很难了,就多半要退缩了;至多也不过在被动的情形中维持下去,忍受着神一切的功用而已;这功用是人所不能的,也是不可阻挡的。
在这种情形中,人才得由一切正当清楚知觉,及各样功用中得着洁净,这功用是要除去人神之间一切不合的东西,以致渐渐的相似而合一的。人被动的量加增、扩大、扩充,但又是秘密隐藏的,因此就称为奥秘的。但在一切的功用里,人总是被动的。只是在起初洁净时,自动乃是实在必需的。以后等到神的功用渐渐显出强有力时,你就要顺从灵的感动,直到全为神所吸引,但这究竟是难的,也是令人厌烦的程序。
因此我不像别人,以为在神洁净的程序中,是无需乎动作的。反之我们确实地说,这是进到那路上去的门。同时我们也不愿那些进门的停在门里,不去得到更深的、完全的。门,是帮助我们初步的,进去后就当将门推在一边。进去虽是很重要的,但在既已进去之后,反会要变成前进的拦阻物了;若是单注重门,就不免在完成路程的进行上,发生大阻挡了。因此保罗说,“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标竿直跑。”(腓三13~14 )
如果有一位旅行的人,在第一站的客店里,因为有人告诉他说,“有许多行路的人,是住在这里的。”所以他就固定他的住处,你会不会说他是失去知觉的呢?这样的人是无头脑的吗?故此我们一切所想的,是望着标竿直跑,行完路程,并该走最短最易的路;不当停在第一站,当学保罗的榜样,让恩典的灵来引导、来管理,祂必定能引领人达到造物的目的,就是叫神喜乐。
但是,当我们承认神的喜乐,是我们被造的唯一目的时,那么,若不圣洁就没有一人能得着。要得着,我们就必须经过一个严紧洁净的程序;但我们却还要逃避,好像今生要遭遇凶灾似的,这岂不希奇!其实乃是来世的荣耀和祝福啊。
神是无上的“好”,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我们的福乐就是与神联合。圣徒得荣耀程度的多寡,是按着与神联合的深浅而定的,人也不能借着自己的力量、动作得着联合;因为神和人的交通,是按着人被动的容量的大小而定的;除诚实和被动外,人是不能与神联合的。联合既是大福乐,其方法是诚实、被动、有善、无恶、无疑惑、无危险的。
如果耶稣基督以此为最完全、最需要的方法,难道还有什么凶恶和危险吗?不!谁都可以行此路得福;并且大家都因此蒙召;就是要叫神喜乐,这就是今生和来生的大祝福。
我说,以神的自己为喜乐;不是神的恩赐;因为恩赐不是主要的祝福,不能使永活的灵满足,因为魂是有这样高尚伟大的,就是神最大的恩赐,也不能满足它的大量,叫它喜乐;除非得着神自己才可以。所以神唯一的希望,是要将祂的自己,照着人天赋的度量,给每一个受造的;但是可惜,人是何等的迟疑,不肯被神吸引呢!何等的畏惧与神联合呢!
有人说,我们不当靠自己的才力来达此目的,这虽不错,但这是何等的托辞呢?因为我已经说过,并证明了,就是最高的受造物,用最大的力量,也是不能达到的。只有神能作这个,人不过将窗子打开,给光照亮的,还需要太阳自己哩。
有人再说,人也可假装是已经得着这福乐的光景。但是人要假装得着,就好像一个饿得要死的人假装吃饱了的样子一般,那是不可能的。他的盼望、言语和叹息,要将他实在饥饿的情形显露出来啊。
因为没有一人能够达到此目的,除非神自己引领他,将他放在那里,我们也不是介绍要进去,乃是指出最简短、最安全的门路,使人能走进去的啊。
我求你们,不要借着外面的动作,阻碍你们的进步,也不要停住在第一站,也不要因尝到一点甜味,就满足了,因为这不过是婴孩吃的奶而已。如果只将永活的水给干渴的人们看一看,而阻挡他们就近去汲取,那是何等的残酷呢!他们的渴望不能满足,他们就会渴死!
让我们对于这方法表示同意,好像对于这目的同意一样,因为这是确实无可争辩的。这方法有它的起首、进行和终点。我们越挨近终点,就越离开起点了,我们只有一步进一步。我们不能自始至终而离弃中段的路。如果我们确实知道终点是好的、圣洁的、必需的,而且起点也是好的;那么,就不能说中间所经过的各站有什么不好的,因为这不过是两端的路程呀!
哦!你们这些瞎眼的蠢子,只因着你们的科学、智慧、聪明、能力而骄傲;真是证实了神所说的:“祂的奥秘向聪明通达的人,隐藏起来,而向婴孩就显露出来了。”(参太十一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