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受文集一九六五年第四册
《主恢复的道路》
第十一篇 主的恢复——基督作生命,召会作生活
读经:马太福音十六章十八节。
召会生活的恢复
圣经清楚启示我们,当基督被启示出来,被传扬出去,被人接受、经历之后,结果就产生出召会。基督作我们生命的经历,乃是为着召会,正如马太十六章所启示,彼得认识主是基督之后,主随即告诉彼得说,‘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召会建造在这磐石上。’(18)。这是一个铁定的原则,我们对基督一有启示和经历,就有召会产生。
五旬节之后,召会产生(徒二),使基督在地上有活的彰显,一地一地都有这个出现。然而历史告诉我们,撒但立刻进来毁坏这个见证。这毁坏首先不是重在毁坏基督作生命,乃是重在毁坏召会这个见证,而后再毁坏基督作生命,甚至毁坏基督的救赎;这就是所谓召会的堕落。召会堕落一千多年之久,到了极其黑暗的时代,神就出来开始祂的恢复。历史告诉我们,这个黑暗时代,在主后一千四、五百年,就是五百年前,是到了最黑暗的时候;那时神就开始祂恢复的工作。这个恢复是藉着路德马丁开始,先恢复因信称义,也就是恢复基督十字架上的救赎。藉着这个恢复,神逐渐恢复基督作生命,并且恢复其他的事。
从主后一千五百年主开始这个恢复,过了二百年,到主后一千七百多年时,主就开始了召会生活的恢复。可以说,那是主恢复里第一次召会生活的开始,也就是历史上闻名的摩尔维亚弟兄们的召会生活。摩尔维亚弟兄们是一班受逼迫的基督徒,一七二二年,他们来到萨克森,一位名叫新生铎夫的青年贵族那里,在他的带领下,过召会生活。他们脱离了天主教,脱离了更正教的国教,也脱离了各种私立教会,可以说是完全脱开了组织的基督教;他们乃是一班清心爱主的人,在一起开始弟兄相爱的生活,那可说是一个小型召会生活的开始。
在那段期间,一面摩尔维亚的弟兄们过着召会生活,另一面主藉着卫斯理约翰和怀特腓乔治这一班人,在英国有更多的恢复。到了一八二八年,主藉着所谓‘弟兄们’,就是在达秘弟兄带领下的恢复,有了第二步召会生活的恢复。这一次的恢复比一千七百多年的恢复更进步,亮光更清楚,圣经更开启,对主的心意、神的计划也更加了解。
然而我们回头看,不难看见两个大缺点:第一,他们对于召会的立场不清楚,所以经过一百年之后,就是从一八二八年到这个世纪,他们中间就非常混乱。他们虽然有一个好的开始,但结果却不太好;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对立场不清楚。第二,他们虽然相当注意道理,他们的查经、解经都相当好,但他们对于灵却非常忽略,对于内住的灵不够有亮光。不重视灵的结果,使他们的光景非常的死沉。在所谓的弟兄们中间,今天的光景只有两个字可以代表:‘乱’和‘死’。因着立场不确定,他们非常的乱;因着对灵的忽略,他们非常的死。
直到一九二二年,主在中国开始了新的恢复。从历史来看,这是第三步召会生活的恢复。第一步是在一千七百多年,第二步是从一八二八年开始,第三步是从一九二二年开始。第一步开始在欧洲,在萨克森一带;第二步开始在英国;第三步开始在中国。若是我们注意历史,就能看出神第三步的开始,比从前两步进步得更多。当然第三步的开始,是得助于前两步,从前两步得着相当的帮助。
在第三步召会生活的恢复里,神给我们更多的看见。比方,对基督作生命,神给我们的看见可说是空前的。又比方,对召会确定的立场,这个光、这个看见也是空前的。我们对召会立场的认识,是从一九三四年开始,到了一九三七年就确定了。再加上近年来,主带我们对灵的认识,不是重在外面浇灌的灵,乃是重在里面内住的灵。基督作生命和召会确定立场的生活,二者都在于内住的灵。四十多年来,主带我们所学的功课,主要重在这两点,就是基督作生命,和在召会确定的立场上,过召会正确合一的生活;这二者乃是我们主要的功课,也是我们主要的见证,而这两件事都在于内住的灵。所以,我们若不认识内住的灵,就无法确定的经历基督,也无法实际的有召会的生活。
主的恢复在美国工作的开始
已过四十多年间,主一再给我们看见,给我们经历,基督如何在我们里面作生命,以及如何能有确定、正确的召会生活,并学习活在内住的灵里。在美国工作开始之先,我们已经看见主在中国的恢复,不仅是为着在中国的圣徒,更是为着主在全地的见证。那时,同工中间没有一个人有意要到国外工作,但我们信这个见证会逐渐带到国外去;或者是藉着将我们中间的书籍翻译成英文,或者经由接触到中国来的西教士,把见证带到西方。我们主要同工们的心都在中国,因为正如众人所看见的,中国非常蒙主祝福,各处的工作顺利开展,以致众人好像都没有心顾到别处的工作。然而,主有奇妙的作为,把我们从大陆带到台湾,并且大大的祝福了台湾。我们深深的相信,在台湾岛上,主为着祂的见证祝福了我们的政府,也祝福了我们的国家。
十五年前这里有个危局,但主的手在这里赐福我们的国家,恩待我们的政府,因而稳定了这里的局面。在这里治安非常良好,交通秩序非常上轨道,以致我们能在这里安居乐业,能够广传主的福音。因此,在很短的时间内,全岛各地主的工作兴起来了,成千上万的人得救;这是我们众所共睹的。然而我们还没有感觉,主要我们往外去。虽然在开头时,我们有一个感觉,主要用台湾这个地方作踏脚板,把祂的见证送到南洋,送到东洋,甚至送到西洋,但我们却没有一个感觉,主要我们亲自去作。
到了一九六一年,主就用祂奇妙的方式,把我带到美国。在主没有把我带去之先,主已经在那里作了预备的工作。等我去了之后,主就把我留在那里;当时我并非是为着主的工作去的。我留在那里一年之久;从一九六一年底,我挣扎到一九六二年底,无法决定何时回台。我去的时候,曾告诉台湾的弟兄们,两、三个月我就回来了。然而这一去,主却要把我留下来,我便在那里挣扎。足足等了一年之久,主不让我回来。到了一九六二年十月底,我清楚了,虽然这里的工作多,我们的心都在这里,我也实在有这个负担,但我不应该再与主争执。于是我向主投降,立刻拍电报回台北,告诉负责弟兄们,我不能在那时回来;虽然那时原来定有台北的特别聚会。之后我就很清楚主的带领,那个清楚有点像主告诉彼得说,到哥尼流家去(参徒十17~23)。清楚之后,我就到一位弟兄家。我们两个在不同的城市,我对他也不太认识,但主告诉我,要到他家去。我一去,头一天晚上聚会就开了。
简单的说,头一次聚会有几十位都是美国人,只有两、三位中国人。后来主又引导我,到洛杉矶。到了洛杉矶,主的工作又开了,并且不是平常的开,而是爆炸的开;有许多主奇妙的作为。举例来说,一九六二年底,我们在洛杉矶开工,就有头一次的冬季特会。在那四天里,主带进许多人,大多是美国人。原来我们那里的聚会,只有二、三十位中国人,以及四、五位美国人。然而经过四天聚会之后,带进了许多美国人,其中一位是美国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不大会讲中国话,但是很爱主;这个青年人被烧起来了。
有一天早晨他与主交通,他里头被主焚烧,觉得主托付他作一件事,但作什么事他不知道。他就去上班。到了上班的地方,车子停好后,他看见一位美国青年走在前头,要过街。主就在他里面说,‘今天早晨你要在这人身上作工。’他也不认识那个人是谁,就祷告说,‘主啊,你若是要我去接触他,就不要让这个红灯变成绿灯,把他留在那里,免得他过了马路,我就不能接触他了。’主听了他的祷告,红绿灯没变,这个青年就留在那里,他便跑上前去。
这个青年人手里拿着一本书,那位中国弟兄越看越觉得那本书像是《正常的基督徒生活》英文本。他便告诉那位青年人,这本书的著者倪柝声弟兄的一位同工李某人,正在洛杉矶讲道;他劝那位青年人应该去听。那个人很兴奋,不久就来参加在洛杉矶的聚会。藉着他,又有二十几位青年人被带到召会中;这就是洛杉矶青年工作的开始。后来约有十多位留下来受训,直到今天。这就给我们看见这不是人工,乃是‘神工’。
基督作生命,召会作生活
回顾我们中间主恢复的工作,四十多年来,主所教导我们两个重要的功课,就是基督作生命,和召会是基督的表显。等到主带我们到美国,他们所需要的,正好就是这两件事。我们若仅仅给他们基督作生命,他们只有一半的满足;乃是等到指明给他们看,该怎样有确定的立场,过基督身体的生活,这时他们才完全满足。在没有这样帮助他们之先,他们是饥渴的,却不知道自己饥渴要什么;等到把这两件摆出来,他们才深觉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我们实在看见主奇妙的工作。
四十年来,主在东方开始的工作,像一个大的工厂,已经作出样品;如今主把这个工作转到西方,乃是要大量的生产。因着样品已经作出来,路也已经找出来,所以在美国,这个路更要开广,要走得更快;我们深信,这从美国能普及到全世界各地。
你们在这里是蒙福的,你们的责任也是重大的,因为你们是站在这个见证的后盾地位上。请你们为这事祷告,相信往后会有更多的美国圣徒,到这里来访问。你们的交通、见证,实在是他们的后盾;这件事对主的行动有莫大的关系。盼望主恩待我们,也愿你们为这件事在主面前多有负担,常向主呼吁,求主祝福祂的召会。
讲于一九六五年十月十六日(讲地不详,推断为高雄)